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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打断视频。林夏转身时,穿防护服的士兵正将针管扎进她颈动脉。冷藏库灯光骤然转红。
冷藏库的警报声在耳畔扭曲成蜂鸣,林夏跌坐在满地玻璃渣里。针管还插在脖子上,冰凉的液体却像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视线突然分裂成双重视角——左眼看到士兵防护服下爬满蜈蚣状疤痕,右眼却见他后颈嵌着发光的金属芯片。
第七代实验体出现抗药性！士兵对着耳麦嘶吼,枪口喷出的火舌在慢动作中清晰可辨。林夏侧身翻滚,子弹擦过小腿时她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却不觉得疼。
培养舱接二连三爆裂的声音像是来自深海。淡蓝色营养液漫过脚背时,林夏看见自己的倒影：左半边脸浮现出青灰色鳞片,右眼瞳孔变成竖立的橄榄核。那些浸泡在液体里的实验体正在苏醒,它们佝偻的脊背上凸起森白骨刺,指尖滴落的黏液腐蚀着金属地板。
防爆门在她面前重重落下,截断了一只伸来的利爪。林夏把电磁项圈缠在手腕上狂奔,走廊监控探头随着她的脚步逐个爆裂。当安全出口指示牌出现在拐角时,后颈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别相信体温计。母亲的声音直接在大脑里响起,这是她七岁车祸昏迷时听过的颅内共振,他们在你耳蜗里装了传感器......
军用卡车撞破围墙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林夏翻身滚进垃圾箱,透过腐臭的缝隙看见士兵拖出个不断挣扎的麻袋。麻袋落地时裂开道口子,露出半张长满鱼鳞的脸——是住在三单元的外卖小哥,他昨天还给林夏送过冰镇酸梅汤。
又是个自然变异体。士兵踢了踢不再动弹的躯体,送去B3区当饲料吧。
等轮胎声远去,林夏发现自己在啃指甲。这个从幼儿园就戒掉的陋习此刻带来莫名的愉悦感,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食指指甲已经变成暗紫色锥形。她扯下护士站的白大褂裹住头脸,窗玻璃映出的佝偻身影像个苍老的怪物。
急诊大厅的电子钟显示19:47,所有显示屏都在循环播放橙色警报。林夏蹲在导诊台后包扎伤口时,听见自动门滑开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