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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川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想起龙目中的血泪。或许陈家三代人铸的不是镇水剑,而是一把解开执念的钥匙。海风带来铜铃的清响,那是龙在说再见,也是在说谢谢。
民国二十七年,望川已成了陈师傅。
他的铁匠铺开在灯塔旁,炉中常炼的不是刀剑,而是渔船的锚链。每个来打制渔具的渔民都知道,铺子后屋供着三把剑:一把断剑、一把镇水剑、还有一把用海心铁打的裁纸刀。
某个台风夜,望川听见锁龙井传来异响。他打着灯笼去看,竟见井中浮着个木盆,盆里躺着个女婴,脖颈上挂着半块夔龙玉佩。
望川,这是龙给你的传人。周横不知何时来到身后,他已满头白发,腰间铜铃换成了婴儿拨浪鼓,就叫她‘念秋’吧,秋天出生的,念着龙的恩情。
望川抱起女婴,看见她掌心有块淡红色胎记,形如龙鳞。远处灯塔的铜铃在风中轻响,与婴儿的啼哭声交织,仿佛穿越百年的回响。
如今,石塘镇的锁龙井已成了古迹。井口的镇水剑还在,剑柄上的铜铃却不见了——据说多年前有个航海家路过,听见铃声以为是鲛人歌唱,便取走一枚做纪念。
但每当台风来临,渔民们仍能听见深海传来隐约的铃声,像龙在海底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而那九座灯塔,至今仍在夜海中闪烁,为归航的船只指引方向,如同永不熄灭的龙目。
民国三十六年,石塘镇来了支测绘队。
十六岁的陈念秋蹲在锁龙井旁,用指尖拨弄井边的野菊花。她的粗布围裙上沾着铁屑,腰间挂着父亲给的海心铁裁纸刀,刀柄上刻着念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