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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皋兄，你腕间刀疤，可是正德十六年捕快房的断刀所伤？”
李长庚突然开口，竹杖轻点礁石，溅起的水花在他掌心聚成微型水镜，映出陈九皋微震的瞳孔，“那年你追贼坠河，濒死之际向河神立誓‘愿为阴阳走卒，换百姓安眠’，可还记得？”
陈九皋猛然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与苦涩。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至今记得被河水灌进口鼻时的窒息感，更记得阎王殿内那盏照骨镜映出他记身正气时，殿上飘落的那片金箔
——
那是凡人能成为勾魂使的最高褒奖。
“先生…
竟连这都能算到？”
他声音发哑，下意识摩挲着令牌，“自从三年前在王员外宅第见过先生，我便发现您与寻常修士不通。您算的不是卦象，是人心。”
李长庚淡笑摇头：“当年在破庙初见，你腰间玉佩刻着‘秉公’二字，那是你妻子临终前刻的吧？她等了你十年，直到最后一刻还攥着你留下的半块令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