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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镇的巷子里关于我的名声像是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有人说我天生是老千的料，有人警告我锋芒太露，早晚摔跟头。我没空理会这些流言，心里却像装了块铅，沉甸甸的。老鬼的局虽然赢了，但阿彪和黑狗的眼神告诉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果然，第三天早上，胖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脸白得像纸：“龙泽，出大事了！阿彪昨晚带人砸了你家院子的门，还留了张字条，说让你三天内去茶肆跟他‘了账’！”我心头一紧，跑回家一看，奶奶家小院子的木门被砸得稀烂，地上散落着几块砖头，字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刘龙泽，敢坏老子名声，拿命来还！”字迹像用炭笔写的，透着一股狠劲。奶奶站在院子里，拄着拐杖，脸色难看：“龙泽，你又惹了啥祸？咱家这点家底，禁不起折腾！”
我咬咬牙，低声说：“奶奶，您别担心，我会处理。”
她叹了口气，眼神复杂：“你爷爷当年也是这样，赢了牌，输了家。龙泽，你得给自已留条后路。”我没吭声，心里却像被刀割。阿彪这一手，分明是想逼我低头。我攥紧拳头，决定去找老李。老李的“杜门”对策茶肆里，老李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副旧扑克牌。他听完阿彪砸门的事，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说：“阿彪这小子，急了。砸门是给你下马威，想逼你去他的局。”
我急了：“老李，他都欺到我家门口了，我还能躲？”
他冷笑：“躲？老千从来不躲。你得用‘杜门’——收尾干净，让他没机会再翻盘。”老李告诉我，“杜门”是八门里最狠的一招，目的是让对手彻底服气，没脸再挑事。他教我几招应对的办法：先在茶肆的赌局上赢阿彪，压住他的气焰；再用假消息迷惑黑狗，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比如，让胖子散布我找了镇上大佬撑腰的谣言，吓唬他们。“还有，”老李扔给我一副扑克，“练‘切牌’。阿彪的局，他肯定会防你出千。你得让牌面干干净净，连怀疑的机会都不给他。”
“切牌”是把关键牌切到牌堆顶部，再用假动作掩盖，难度比“叠牌”还高。我练得手指发麻，夜里睡不着都在脑子里复盘。我问老李：“要是阿彪不赌，直接带人堵我咋办？”
他眯着眼睛：“那就用‘死门’，跑得比兔子快。但我看阿彪，他不敢真动手，怕丢面子。”我点点头，拿小本子记下老李的话。心里虽然沉重，但也燃起一股火。阿彪想踩我，我就得让他摔个大跟头。小美的怒火放学后，我去了小美的烧烤摊。炭火烧得噼啪响，她正忙着翻烤串，看见我，眼睛一瞪：“刘龙泽，你是不是疯了？阿彪都砸你家门了，你还在这儿晃悠？”我接过她递来的烤鸡翅，苦笑：“不晃悠咋办？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她气得放下烤串，叉着腰：“你嘴硬啥？我们家以前也被放贷的砸过摊子，我爸差点被打断腿！你要是再惹阿彪，奶奶咋办？”我愣住了，没想到小美这么激动。我低声说：“小美，我不惹他，他也不会放过我。阿彪的局，我得接。”
她瞪了我半天，突然叹气：“你这人，倔得跟驴似的。行，你要去就去，但得答应我，赢了就收手，别没完没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干净得像清溪河的水，心里一暖：“小美，我答应你。赢了阿彪，我就不跟他们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