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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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被掐得喘不过气,视线模糊中,她看见牌友们在门口交头接耳,有人拿出手机录像。上周陈大柱断指的视频在镇上疯传,现在人人见了陈家子女,都像见了瘟神。
三虎,你小时候……娘背着你走十里路看病……
少他妈卖惨！陈三虎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却在这时,窗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麻将馆的灯忽明忽暗,他看见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右腿竟像是断了半截。
地面突然震动,天花板的吊扇掉下来,擦着他的头皮砸在地上。牌友们尖叫着往外跑,陈三虎跟着往外冲,却被断裂的钢筋绊倒。一声闷响后,他听见自己右腿骨咔嚓断裂的声音,像极了当年他踢母亲腰部时,那声令人心悸的脆响。
救护车来的时候,陈三虎抱着断腿哭嚎：我的腿！我的腿！医生掀开他的裤管,倒吸一口凉气——断骨处焦黑碳化,分明是被雷击的痕迹。
第四章
雷神庙的夜
李桂花跪在雷神庙的雷神像前,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石板。供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照得神像的金漆脸泛着诡异的光。周道士站在她身后,手里的拂尘扫过满地香灰。
雷神殿的签,从来没有下下签。道士的声音像老树皮,可你三个子女,都抽到了‘五雷轰顶’。
李桂花想起白天的事：陈大柱断指后,镇卫生院的医生说伤口像被天火烧过；陈二玲的超市火灾现场,消防队员说没发现电路故障,像是从保险柜里自燃；陈三虎的断腿X光片上,竟有雷电形状的纹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