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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把我们绕晕的迷阵，山神的手笔。”陈正继续说，语调平缓像闲聊，“后来那场把所有人逼进这鬼地方的大雨，你们求来的吧？借着身上获得的香火愿力”他顿了顿，扫过三人僵硬的脸。“你们，不是山神。”声音轻，却像重锤砸落。“你们啊……不过是山神挑剩下的，扔掉不要的祭品罢了。”
“一头犟牛。”他看向胡九通，对方呼吸骤然粗重。“一只山羊。”他转向乔谷，后者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还有一头……”他最后瞥了眼乔三，“蠢猪。”
驿站死寂，落针可闻。只有窗外撕裂天地的风雨声嘶吼咆哮，如通无数冤魂哭嚎。
“走了狗屎运，靠着别人上供香火，侥幸化出个人形，就真当自已是个人了？”陈正声音淬记冰冷嘲弄，字字像针扎进三妖痛处。“披了张皮囊，就忘了自个儿是什么玩意儿？可这皮囊终究是假的，内里还是那摊烂肉，于是就惦记上真正活生生的血肉了。”他语气厌恶毫不掩饰：“于是就想出这种下三滥的脏心烂肺主意。借女人的肚子，生下个带着你们肮脏血脉的孽种，再用那孽种新鲜热乎的身子骨，鸠占鹊巢，完成你们所谓的转生！”
“真是叫人恶心。”陈正说到最后几个字，嘴角向下撇了撇，带着笑意。笑意比外面狂风暴雨还要冷冽刺骨。他踱回那截断裂横梁边，再次坐下，像在说无趣小事。
胡九通的脸涨成猪肝色。他喉咙发出嗬嗬怪响。乔谷手臂诡异黑色纹路疯狂蠕动，几乎挣脱皮肉束缚，透出不祥乌光。乔三眼睛里，恐惧已被彻底压下，只剩下野兽被逼到绝境时的凶狠疯狂。
陈正看着他们，像看着三件马上要被摔碎的祭器。
“动手吧。”他轻声说道。陈正抬手，指尖在横梁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