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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液l从陈正身下蔓延，汇聚刺目血泊，宛若绝望中盛放的死亡之花。“陈正！陈正！！”梁雅终于走到陈正身边，缓缓蹲下。数道黑刃伤口狰狞可怖，皮肉外翻，深可见骨，胸膛几乎剖开，血肉模糊。
她颤抖伸指，探向陈正颈侧——死寂冰凉，脉搏消亡。俯身贴近口鼻，没有一丝活人气息。希望，彻底熄灭。绝望如冰潮，瞬间淹没她。
是他，在她毫无防备之际，挺身而出，温热胸膛挡下死亡黑刃。用他的命，换她的命。认知如通烙铁，狠狠烫在她心口，灼痛蔓延全身，痛得窒息。“啊——！”凄厉短促尖叫划破死寂，不是梁雅，而是钟嫂。她看清陈正胸前恐怖伤势，承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软绵绵倒地。
钟嫂昏厥如通导火索，驿站恐慌爆发，惊呼哭喊交织，混乱不堪。梁雅却失聪般，眼中只有陈正胸前伤口，以及不断扩散、刺眼血泊。“梁大夫！梁大夫！救救我家公子！”书童乔三哭喊着扑过来，语无伦次，“公子他……也受伤了！求求您，救救公子！”
乔三死死拽住梁雅胳膊，试图拉她向另一边。梁雅被拉得趔趄，目光死死锁定陈正，仿佛没听见乔三哭喊。她甩开乔三手，指尖再次颤抖探向陈正颈侧肌肤，僵硬，冰冷，没有一丝活人温度。不死心，又颤抖探向鼻息，指尖空无一物，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流动。
心底最后防线，轰然坍塌。梁雅僵硬转头，空洞眼神聚焦墨色翻涌鬼影之上。她缓缓起身，脚步虚浮，仿佛踩在云端，没有半分力气。胸腔破了个洞，冷风呼呼灌入，冻得四肢百骸麻木。“为什么……”声音沙哑干涩，破旧风箱漏气般，每个音节都带着破碎颤音，“为什么要伤人……为什么要杀人？！”
质问声回荡死寂驿站，空旷飘渺。唯有梁雅轻飘飘的“为什么”，带着近乎天真执拗，叩击着在场每个人心弦。“钟哥……陈正……他们何错之有？！”梁雅向前踉跄一步，直逼视黑雾，眼眶酸涩，却奇异地流不出一滴眼泪。“他们只是在此避雨，只想活下去！这也有错？！”
![[综武侠]天下第一刺客](http://luequn.com/images/6817/56e0e17e536546d43b5b8364c5cc1799.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