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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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蹲下身,看那些蓝色荧光随波逐流。周予白正在翻找背包,拿出个玻璃罐：去年收集的,给你。
林小满接过的瞬间愣住了。玻璃罐里装满夜光藻,随着动作漾开银河般的涟漪。周予白无名指上的医用胶布缠着蓝丝带,和她腕间的同款情侣手链轻轻碰撞。
其实我每年都来。他声音混在海浪声里,就为了收集这些。
海风突然变得凛冽。周予白脱下大衣裹住她,深灰色羊毛料子还带着体温。林小满突然想起大四那年,周予白在暴雨夜背发烧的她去医院,校服衬衫湿透贴在背上,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去灯塔看看周予白指指远处。
沿着木栈道走时,林小满的羽绒服口袋突然震动。周予白塞的暖手宝发出轻响,是提前录好的语音：林小满同学,当年你往我水杯里放板蓝根的事,我记仇到现在。
她噗嗤笑出声。周予白转头看她,雪花落在睫毛上,像是撒了一把碎钻。林小满突然拽过他的围巾,把自己冻红的鼻尖埋进去。柑橘与雪松的气息包裹住她,像回到高中的午后。
灯塔亮起时,周予白正在翻看手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是去年冬至,他站在北海道函馆山拍的星轨。林小满凑过去看,发现每张星空照片里都藏着极小的她——图书馆低头写字的侧脸,咖啡厅搅拌咖啡的小指,还有此刻被冻红的鼻尖。
其实我每年都来。他声音很轻,就为了拍张有你的星空。
海浪突然变得汹涌。周予白紧紧搂住她,防寒服内侧的绒毛蹭着她的脸颊。林小满突然想起高中毕业那天,周予白在暴雨夜背着她去医院,校服衬衫湿透贴在背上,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
周予白。她突然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