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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的两个眼睛是空空的黑洞,眼皮塌拉在眼眶上是两坨没有生机的死肉。而嘴是张着的,黑黄的烂牙歪歪扭扭,然后那嘴越张越大,越张大越扭曲,然后嗡嗡嗡从里面飞出一群蝇虫来……
头重脚轻的感觉达到了极限,我再撑不住了。
可是刹那后又一晃,我来到了这所道观的山门处,砭人肌骨的寒风卷着枯叶擦在地上哗哗啦啦的响,直到把残身刮碎。我像是来过这里,故地重游,再次跟着念诵声进了正殿。
一样的地方,只是焕然一新。整个屋顶全是神秘的图腾,元始天尊神像的金漆仿若新油,而刚才那恐怖老道也恢复了略年轻时候的模样,我迈过门槛儿进去,而他望着我所在的方向和蔼的笑,那笑容绽放如春光和煦。
我不敢相信,却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只絮絮叨叨:“你,你刚才,刚才不是……”
可他像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眼睛还是望着刚才的方向,而此时从我的身旁走上来一位梳着双丫髻的道童。原来,他是对着道童在笑。
那约摸只有八九岁的道童浑像个精细人,将手中满满一大碗白腻晶莹的油膏举的高高递给老道。
老道抚了抚他的头,问他还能再炼出几碗来。道童答:“回师父,炉房还在提炼,那个大个子挺能出货,许还有两三碗。”
大个子?那个大个子?你们是在炼什么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