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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本就生得娇俏,在这冰雪地之中,愈发娇艳了,他仔细瞧着,竟觉得有些陌生,这几年她的经历养着她的脾性,由内而外地显化出一种矛盾的气质,就像是那壁画上的天女令人捉摸不透。
“让孩子们自己玩去吧,这么多人热闹着,想必世安会更高兴的,我们在这里倒有些不合适,不如去堆堆雪人吧。对了,我们还得准备些材料,把雪人弄得好看点。”
“走吧,我们先回家去,我已经想好用什么了。”她展颜一笑,牵起他的手,便开始了演说。
女孩子的手总是轻柔的,不然怎来得柔荑之说呢。可这只是未经太多劳作的群体才有的,他很清晰的记得母亲的手,那是厚实宽大而粗糙的,他听着玉华给他讲故事,心内又不由得想起他的母亲,那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的受苦受难的灵魂。但他不能多想,很快就到家了。
煤块作为纽扣和眼睛,削尖的玉米棒作为长挺的鼻子,竹条作为双臂,围上沾墨的红领巾,戴上从稻草人那里借来的草帽,雪人基本上就已完成,那咧嘴的笑脸则必须由世安来刻画,那是单独留给她的参与项目。于是在世安的欢笑声中,笑得并不比她快乐的雪人诞生了,它静默无言地笑着,立在稍高的倾斜处远望。
快乐并不能维持许久,很快到了午间,孩子们都散回到温暖的屋子,而他们三人也应回到自家准备午饭,很快白瓦腾起白烟,那是人间的烟火气息在弥散。
饭桌上新添了几样,那是他作为主人用以招待客人的礼数,为了给玉华宾至如归的感觉,他总得要想尽办法周到。家里的饭菜并不讲究这摆盘的学问,可他努力地拼凑着规整的形状,似乎已尽平生所学,那细微的动作,就好像在正做着化学实验一般。玉华终于没忍住,嗤着笑出声来,“阿宁哥,不必费神啦,夹菜的时候谁还会注意造型啊,又不是刻意去比赛…”
世安许是累着,没有说话,两人也默契着无言,正是寂然饭毕。
似乎家里的时光都过得漫长而单调,冰雪覆盖着的天地不需要人去打理,也就炊烟长直地宣泄着作为不平的号鸣。吃饭是大事,是人人所需的日常,因此不必在意人言说,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的话语,千百年来都重复着同样的过程。在这样的光景下,享受一年以来用辛劳换来的成果,养养自己又如何。
世安已睡下,又去梦中寻找她的山中精怪朋友了,估计着到黄昏时刻才会醒来。她拥有着绮丽多姿的梦,那是独属于美好心灵的时光,他理着世安未长的发,宠溺又温柔的眼光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