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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又扔了一本折子,“仲永檀这狗奴才给老师当的好差事,朕留中不发的折子,他倒是给你瞧了,那改日由卿坐在这正大光明殿内,为朕批阅政事如何?”说到此处,声如洪钟,帝王威仪凌驾于大殿之内。
鄂尔泰重重叩首,“奴才死罪,实不知仲永檀此行,请万岁爷明察。”三朝老臣重重叩首于大理石地面上,额头上渐渐沁出血珠。
弘历歇了口气,“朕一向爱重于卿,没想到卿之内在居然如此污糟不堪,连手下之人都不能约束,史贻直、仲永檀之行,朕断断不能相容!着史贻直革除官职,仲永檀赐自尽!至于卿,”他目光之中寒芒毕现,“除御前行走之职分,去军机大臣之衔,闭门思过去吧。”
鄂尔泰身如筛糠,炎热的六月天,他背上居然汗渍涔涔,“奴才谢万岁爷恩典。”
张廷玉捻了捻胡须,此时不打落水狗,更待何时?他出列,拱手道:“臣有本奏,史贻直、仲永檀之流皆有向鄂尔泰门人子嗣求官卖好之嫌,史贻直、仲永檀已经处罚,鄂昌之流岂能轻纵?请皇上明鉴。”
弘历摆摆手,“朕念在鄂昌素日之功,不忍株连,都跪安吧。”
看着一众老臣离开,弘历冷哼一声,张党、鄂党相争,倒是给了自己培植势力的机会,‘既不使一成一败,又不使两败俱伤’,帝党才能有喘息之机。
朝政如此顺利,弘历嘴角现出一抹微笑,方察觉自己衣裳湿了,“黄德寿,更衣。”
黄德寿忙忙地带着若翾进去,“万岁爷,内务府新做了两件茧绸袍子,请万岁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