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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年七月,血流成河的却是一个个曾站在誓师队伍里的革命者们。
那天在浦口火车站,她和召应恪被扣下盘问。
召应恪在军阀各派系当中周旋多年,本来就是借着一个军阀的面子南下的,此刻,却被挡在火车站外。两方僵持着,召应恪虽神色不快,但不好翻脸,离开金陵最要紧。
雨越下越大,拱形雨廊靠外的地面被雨潲湿了。
一辆车用汽车停下,下来一个陌生男人,冒着雨走过来,低声训斥了阻拦的几个中级军官,让立刻放行。
何未不知此人是谁,那人也没对她招呼,匆匆带路,引他们进了车站。
“二小姐不要耽搁,请一路北上,”那人轻声用俄语告诉她,“我们在设法营救老师。”
她一听此话,心安下来。
直到火车进了北面的省份,召应恪换了车厢,让人端了热水,将白巾在铜盆的热水里拧干,递给她。何未担心谢骛清,没接稳,毛巾掉到地上。
她像心也跟着坠下去了,怔了怔,才去弯腰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