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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未一念过,谢骛清已披着衣服进去了。
兴许……人家看得是壁画,没看自己。她自我安慰,越过召应恪进了屏风。
何家本是请了几个名角儿,但老板不让唱,说对面贵客嫌吵。
于是乎几位角儿都下了妆,披着披风在客座上围着,和主人家寒暄客套。只在东南角留下吹拉弹唱的戏班子在那儿锵锵锵敲着小锣,优哉游哉地拉着小胡弦儿,这慢吞吞的节奏让人想笑,颇有几分异样的……美感。
何召两家分坐两处。
何家男人以老式长袍为主,零星有年轻人穿西装,一水儿的黑灰,冷的就披件灰貂背心儿在外头。女人们除了七姑姑是天青色儒衫长裤,余下均是一个模样。那一张张脸不管年老年少全被包裹在元宝领里,露出三分之二的尖尖脸,红胭脂擦得不要钱似的。为显出不屑,一双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冻了一层冰,溜着眼瞥她。
召家对她好得多,毕竟是险些成为长房长媳的人,偶有和她认识的,都轻点头招呼。
每桌都满满当当,唯独这一桌只她和二叔两个。
她到桌旁,把肩上的貂绒解开,小心铺在二叔的寒腿上:“差不多焐热了,正好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