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缘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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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关你屁事！你还生不改名坐不改姓，还在县城说的上话？想吓唬谁！”那年轻人一边阴阳怪气的模仿着向导刚说过的话，一边用身子做出极其怪异的姿势逗笑了围观的村民。“到底谁是主事儿的人？快给我出来！别想着找了个人五人六的，在我面前咋呼几句我就会怕了！他愿意做狗腿子听你们的话，我可不愿意谁是主事儿的人？，快出来！”他一边用嚣张的口气叫喊着，一边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向导。

李大彪死死地瞪着那青年，脸涨得通红，攥紧拳头想冲上去，那拳头冒出的青筋显示出他有多么的气愤！接着又回头看了看丹琪，松开了拳头，一声不吭的继续站在丹琪的前面，保护着她。那青年看到李大彪握紧拳头的样子，吓得身子往后一退。

看到李大彪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便伸出手捂住胸口，又往后退了几步，接着用不正经的语气说道：“我好怕怕哟！人家有心脏病啦！你是不是准备吓死我，这样就不用赔偿我家的阿黄了？看看你们城里人，心肠好歹毒的，害死我家阿黄还想害死我？这可真是杀人不见血哟！一尸两命啊！”说完，便随着身后的村民发出了一阵哄笑！瞥了眼向导，挤眉弄眼的看着丹琪，“呵呵！美女！你出来！我愿意和美女谈！我看见男的可害怕了，你看这个大哥一米八高的大壮汉，还握着拳头，咋看咋害怕，他是不是想谋财害命啊？我可不敢跟他谈，我怕命都没有了。要不然换做美女你出来，咱们俩好好谈谈今天这事儿咋解决？我可喜欢跟美女谈话呢？一看到美女我就心软......”

他那流里流气的语气激怒了站在丹琪旁边的司机，他气的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个青年，顿时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之后怒不可遏的往前一步，伸出右手把那青年推后一步，然后扯着那青年的衣领，用气的有些发哑的声音说：“美女是你喊的吗？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心脏病呢？到底想干什么？今天这车是我开的，鸡是我轧死的，和别人没关系。我今天就站在这儿，把话撂下了，你要钱，要多少，那就报个数！能接受我就给你，接受不了那你就报警抓我吧！有没有必要在这里大呼小叫，威胁人的！是个汉子，那就干干脆脆的把这事儿今天给解决了。再敢乱攀扯人，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说完便扬起了拳头。围观的人里面有几个正蠢蠢欲动，左右瞟了几眼，使了个眼色便准备走向前来。看到这种情况，向导连忙上前一步，顺势握住了司机的拳头，给司机使了个眼神，让他看看这种情况不利于动手，暗暗地摇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尽量拖延时间等到警察过来解决。然后扬声说：“看看今天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们不对，轧死了你家的鸡。但是你想怎么解决也说个章程出来，咱们商量商量，尽量往一块儿凑凑。你看看你啥也不说，一上来就闹，所以才惹了我们司机生气。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说我们怎么能知道呢？现在咱们都退后一步，求财别伤和气。你看你有啥要求你就提，我们尽量给你解决。”

司机听了向导的话，松开了攥着那青年衣领的右手，那青年往后退后了几步，钻到人群里，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嚣张的看着他们，接着又用他那怪异的声音尖叫起来：“大家都过来，都过来!看一看啊，看一看，这个司机牛的不得了啊！.....”然后挥舞着双手，喊道：“杀人了，杀人了！看看人家城里人多牛啊!轧死我家的鸡不想赔偿，还想动手打人哪！大家今天可都别走啊！一走我就没命了，看在大家从小看我长大的份上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边喊边伸出双手向围观的人群作揖，活像一只上蹿下跳的小丑！也不知道他的哪个动作刺激了人们的神经，哄的一下又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甚至还有几声附和。看到自己的怪异的动作逗笑了村民，他不仅不觉得难看，还呲牙咧嘴的对着丹琪的方向发出一阵怪笑。

这时，一个老汉从人群外面钻了进来，他上身穿着一件补过的、满是泥斑的短布衫，下身穿着裤管卷到膝盖上的黑色长裤的。他仿佛没看到眼前这怪异的场景，直直地走到车的前面，然后弯下身子，看看那只鸡子的位置。当看到鸡子正被压在车子右侧后面的车轮子下面，而后车轮子的地下还有好大的一滩血。他弯下身子，左手扒在后车门的下边，伸出右手往里面探，当摸到鸡子的翅膀，便用力的从车轮子下拽出那只已经被轧死的鸡子。鸡子已经断了气，那鲜红的血把它的脖子都洇湿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确定鸡子死了后，他用右手提着鸡子的翅膀，先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刚刚手扒在车门留下的黑手印，接着又拍了拍自己刚刚右手伸在地上稍许有些脏了的衣袖。当看到自己的衣袖上的破洞时，顿了一瞬，放下右手，不再打上面的灰尘了。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司机，对他说：“你们现在赶快走，快点走吧！不要你们赔偿了！这只鸡子我一会儿拿回家自家吃了算了，就不给你们了。大小伙儿，你以后开车可要小心！”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那青年忽的往前一蹿，拽住老汉拿着鸡子的右手，“啪”往地上一跪，声音大的吓了丹琪一条，接着便呼天喊地的大哭起来：“我苦命的阿黄啊！你被人轧死就算了，还要被吃掉啊！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啊！你可是奶奶留给我的遗产啊，没我的允许谁能决定你的生死？你快张开眼看看，看看这些残忍的杀人凶手啊！他们不仅要害死你，还要害死我啊！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是奶奶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让我每天吃下一个你下的蛋，才能长这么大，长这么健康！看看你已经被活活轧死了，以后吃不到你下的蛋，我可怎么活哟？......”一边装模作样的哭，一边捶打着地下，那条黄泥路被他活生生的扑腾出一阵扬尘。而他那唱大戏的流氓样，气的老汉捂住心口，气愤的吼道：“畜生！你妈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快给我住嘴！家里的东西都让你给糟蹋光了，这还不算，你还来外面作践家里的名声！老子还不如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捏死你，让你现在活着来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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