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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晾晒的油画布在秋风中翻飞,林星绘残留的松节油气息缠绕着烤红薯的甜香。天成靠在锈迹斑驳的栏杆上,白夜凛刀锋的寒意似乎还留在唇间。他仰头望着掠过空岛的白鹭群,突然希望那些机械信天翁能永远坠毁在昨日的暴雨里。
"发什么呆呢?"苏明镜的声音惊落了银杏叶。她今天难得没戴学生会袖章,青瓷色发带将长发束成马尾,怀里抱着的牛皮纸袋渗出枫糖可丽饼的温热,"文化祭执行委员会缺三个苦力,你最好主动报名。"
银杏大道上飘着糖炒栗子的焦香,文学社少女们正在给行道树系手作书签。天成弯腰捡起飘到脚边的宣纸,发现是俳句社的投稿作品:「白露沾湿的课桌/橡皮屑里藏着谁画的侧脸」,字迹清秀得让人想起林星绘预知画里晕开的颜料。
"小心!"苏明镜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整篮文化祭宣传单从二楼窗台翻落,漫天樱花色纸张中,天成看见她腕间浮现的青龙鳞片。那些鳞片在晴空下泛着贝壳内壁的光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响起风铃的声音。
"你的手..."天成话音未落,苏明镜已经松开他,指尖残留的温度化作银杏叶上的露珠。她将碎发别到耳后时,袖口滑落的青丝带缠住了天成制服第二颗纽扣。
"这是古武世家的诅咒。"她解开丝带时,腕间鳞片已隐入皮肤,"每逢秋分,青龙星痕就会渴望雨水。"远处家政教室飘来熬煮果酱的甜腻,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沉香气,让天成想起祖母临终前攥着的那个檀木梳妆盒。
文化祭执行委员会的门被推开时,风铃惊醒了午睡的玳瑁猫。林星绘蜷在窗边躺椅上,颜料斑驳的围裙盖着膝盖,耳坠在三棱镜折射的光斑中旋转出虹色漩涡。她正在往帆布鞋上画星空,抬头时炭笔在天成视线里划出彗尾:"来当我的模特吧?你眼睛里藏着没写完的情诗。"
"别理这个幻想症患者。"时雨从全息投影中浮现,科学部长的白大褂沾着咖啡渍。她将电子板拍到桌上时,机械蜘蛛从袖口钻出,在天成手背爬出「通意书」三个字的酥痒触感,"签了这份免责协议,今晚就能拆掉你右眼的绷带。"
天成这才意识到自已右眼一直缠着纱布。记忆像被虫蛀的旧胶片,白夜凛的刀光与星舰残骸都成了模糊的光斑。当他触摸纱布边缘时,时雨的蜘蛛突然僵直坠落——林星绘的耳坠投影出三十秒后的画面:科学部长被家政社的奶油泡芙糊记脸颊。
"预言是不会出错的。"林星绘把调色板塞进天成怀里,钴蓝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成银河。她踮脚凑近时,松节油的气息混着水彩的苦涩:"你昏迷时一直在喊琉璃的名字,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