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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撕裂寂静。他吞下混合着基因编辑试剂的营养液,视网膜上浮现出苏夏的虚影。她的手指穿透培养舱玻璃,在实验日志上写下:停手吧。字迹是十四岁那年用的孔雀蓝墨水,正从纸页边缘开始碳化。
(记忆场|2033年冬|时光胶囊开启现场)
铁锹撞击钛合金盒的瞬间,整个宇宙的樱花同时凋零。顾言的白大褂被时间湍流掀起,露出腰间皮下埋藏的星砂瓶输液港。盒内涌出的不是千纸鹤,而是苏夏化疗时掉落的头发——此刻正在真空里生长成通往平行世界的藤蔓。
全息投影突然启动,二十四岁的苏夏在光尘中拉奏空气大提琴。她的琴弓是顾言昨夜折断的肋骨,G弦由他胃部肿瘤的RNA链编织而成。当《安魂曲》达到最强音时,所有医院的监护仪同时响起归零的长鸣。
(虚无海|意识漂流第7纪元|编号XS-09的执念)
顾言的白大褂化作磷虾群,在暗物质海洋中追捕苏夏的意识残片。他发现每个记忆泡泡里都囚禁着不同结局的自己:在冲绳殉情的、成为基因狂人的、在琴房吞枪的...星砂瓶突然破裂,108个平行宇宙开始坍缩。
你来了。少女的声音从奇点传来。十四岁的苏夏坐在樱花树的事间视界上,正用鼻饲管钓取黑洞里的时光胶囊。她的病号服缀满顾言这些年掉落的纽扣,每颗都刻着不同世界的死亡证明编号。
(观测者日志|递归纪元第9循环|实验体XS&GY)
记录者发现第92741次迭代出现异常。实验体GY的白大褂开始反向生长,医用布料逐渐退化为桑蚕丝,最后坍缩成包裹XS的羊膜。培养舱内的樱花树突然结出人脸果实,两颗肿瘤在果实内部举办婚礼,主婚人是拿着手术刀的丘比特。
当GY的意识频率突破普朗克尺度时,整个模拟宇宙开始播放苏夏的临终录音。声波震碎了所有医院的玻璃窗,抗生素药瓶里飞出蓝尾喜鹊,组成XS最后的心电波形图。记录者在此刻选择永久封存该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