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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从身后逼近时,姜淮笑着滚进路边的排水沟。冰凉的雨水灌进鼻腔的刹那,他想起周安安签协议那天,阳光透过纱帘在她睫毛上投下的阴影,像极了此刻掠过警灯的飞鸟。
小吃街的霓虹次第亮起,姜淮数着塑料桶里的零钱。两张百元钞下压着铂金卡,背面刻着Redemption的花体英文。当他瘸着腿追到街口时,周安安的劳斯莱斯正碾过积水潭。
副驾车窗缓缓降下,莫明维戴着姜淮去年在日内瓦拍下的古董怀表。后视镜里,周安安低头翻阅的正是姜氏集团破产清算报告——最后一页有她亲笔签名的收购确认函。
风雪突然大了起来。姜淮握紧铂金卡转身的刹那,劳斯莱斯后窗飘出一只千纸鹤。那是用他当年送给周安安的第一封情书折的,泛黄的纸页上还沾着抢救室地板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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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金卡在路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姜淮的手指抚过卡面凸起的纹路。当他用颤抖的手在ATM机输入周安安生日时,屏幕上跳出的余额让他踉跄着撞上防弹玻璃——三千万整,恰好是翡翠首饰的成交价。
便利店的热风卷着关东煮的香气扑来,姜淮盯着监控探头苦笑。他忽然明白那些总在收摊后出现的便衣,为何每次都能精准避开他摆摊的位置。街角广告屏突然切换画面,周安安在纳斯达克敲钟的身影刺痛了他的视网膜。
骨科诊室的消毒水味道让姜淮太阳穴突突直跳。当他撩起衣摆接受检查时,实习医生倒抽冷气的声音在诊室格外清晰。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像是地图上的等高线,记载着五年间所有潮湿的地下室和漏雨的阁楼。
您这腰椎起码动过三次大手术。老教授推着眼镜看CT片,最近是不是又开始咯血X光片上,两截断裂的肋骨错位生长,像极了他和周安安纠缠的命运。
诊室门突然被推开,穿香奈儿套装的助理放下果篮：周总给您预约了瑞士的康复中心。果篮最上层摆着姜淮最恨的杨桃——他过敏最严重的那次,周安安曾守着他打了整夜点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