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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在明亮的灯光下打麻将,它居然敢靠近我一阵阵头皮发麻,想走不敢走,留在这里却又像有麦芒在背,一阵阵寒意从脚底直透头顶。
麻将馆也快要关门了,恰好有一桌打完,四个赤膊凸肚的大汉高声吆喝,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就从女鬼旁边走出去,却没有人看女鬼一眼。我的心又凉了半截,原来只有我能看到它,别人看不到它,那么它要对我出手的话,别人也帮不上忙。
我冲出了麻将馆,在大雨中狂奔,我知道跑也没有用,但是恐惧却让我不得不跑。我的神经确实是比较大条的,但大胆也有大胆的坏处,想要被吓昏都办不到,连日的紧张和恐惧积累起来无法得到释放,我已经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像一张弓的弦快要崩断了。在大雨中跑了许久,我进了一个二十四时营业的超市,但是它也跟了进来,超市里面没什么人,我只好再往外跑。
后来的事我就有些模糊了,感觉自己生病了发高烧,但我的理智还在,我依稀记得我是朝着黑子住处的方向狂奔,至于后来的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似乎我敲了一扇门,然后推开,再然后的事情我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发现周围的事物我非常的熟悉,头顶白色的天棚,墙上贴的那副画着红色鲤鱼的年画,还有窗台摆放的那盆变色花然后我就知道,我现在正躺在我在农村老家的炕上。我的父母也在身边,还有黑子。
后来我才从黑子那知道,当天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跑到了黑子那,然后敲开了他的房门,黑子见到我时,我已经神志不清,嘴里头一直着“别过来,别过来”然后就昏过去了。好在那女鬼在我昏过去之后并没有出现。
黑子摸了摸我的头,发现我浑身滚烫,甚至我的呼吸都时强时弱,而且从我的表情他能看出我受到了极度惊吓,他知道这下事情严重了。他先是带我去了医院输液,结果毫无效果。最后无奈之下,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我的父母,在我父母的要求下,他把我送回了农村老家。
至于我房租的事情,则是我父母走了几家亲戚才凑出这笔钱,然后交给黑子,由黑子再跑了一趟溪城,把钱交给了房东。包括我出租屋里的东西,也是黑子帮着收拾之后带回来的,还有他自己的。我已经出了事,他也不想一个人呆在溪城,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一点都不记得。当我父母见到我的样子的时候,立刻嚎啕大哭。黑子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讲了一遍,我的父母不停的擦着眼泪,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哪里受到过这么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