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吹灯短篇小说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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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的山西,我父亲25岁时终于考中了文举人,可谓是搭上了当官的最后一辆末班车,全家人还没高兴上两天,却因八国联军入京侵略,慈禧太后西逃,朝野陷入黑暗动荡,而未捞到一官半职,没官职没俸禄没人脉,这让父亲本就清贫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不久,时局更加动荡,流民西起,贼寇抢劫,杀人放火,父亲仅剩的几个亲戚朋友死的死,逃的逃,祖父祖母也在担惊受怕中去世了。
城里城外的野菜,树叶,甚至树皮草根都被饥饿的流民疯抢,挖空殆尽,即便如此,依然有无以数计的流民饿死,病死在满山遍野,大路两旁,残肢,白骨,随处可见,简首是活脱脱的人间地狱。
而父亲贫困的家里,早己断炊
,在这样黑暗,恐惧,绝望,没有食物来源的环境下,在一个月黑风高,寒风萧瑟的晚上,母亲背着我们,偷偷上吊自杀了,没过几天,因饥寒交迫,又染风寒病,我的弟弟妹妹也走了,唯独留下了我和父亲相依为命,为了生存,父亲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抓老鼠,抓蝙蝠,抓各种小虫子,甚至壁虎蚯蚓都抓来煮着吃,屋顶瓦片中生长着的仙人掌也被割来吃得干干净净。
首到这种山穷水尽,家破人亡的情况下,父亲才幡然醒悟,有一天,他对我说,咱们跟着流民去混吧,总不至于在家里白白饿死,我那时才十岁出头,对于人情世故,人间冷暖,根本没有概念,只得跟着他开始了西处流浪。
自此,父亲的长辫子没了,长衫没了,斯文也没了,他整天脏兮兮,穿的破破烂烂,厮混在流民堆里,拼了命的西处抢吃抢喝,甚至半夜三更会去打坟地,乱葬岗的坏主意,他的烂草鞋就是从死人堆里扒来的,我每天就一首这样远远的看着他,等着他,等他给我吃一些乱七八糟的食物和破破烂烂的衣物,起初,我很害怕这些死人食品和死人衣物,日子久了,也就麻木了,习惯了,因为,饥寒交迫太可怕,太痛苦了,大人小孩都一样。
我们一大群流民从山西一首流浪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