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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臻瞧上去气色尚可,然那点儿血色实乃人登阶入殿折腾出来的,到底是伤了内里,不过三四月的静养,精神气实比不过胤禔一少年。
用过晚膳,水臻同儿女了会儿话,眉间便显出几分疲态,正被水臻搂在怀里认自个儿名字的水浩抬手揉了揉水臻的眉心,稚声稚气的道“父王不高兴,歇一觉就好了。”
水臻略低了头,与幼子额头相触,笑道“父王瞧见你们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是有点累了,就听浩儿的早些歇了。”
这几日正赶上京中难得的晴日,周月竹接着父子二人的言归信笺,便吩咐侍婢将新制的被褥拆了晾晒,现下从熏笼上取下,松松软软,陷在里头好不舒服。
总算将满心好奇的水浩哄睡了,硬是躺在床外侧的水清也迷迷瞪瞪的快睡了,胤禔一手搂着一个弟弟,沉入睡梦之前,忽的想到在江南时的兄弟闲话,暗暗告诫自个儿日后,再不同胤礽做赌了。
一夜无梦,翌日清晨,胤禔醒了神,晓得这时辰已该起身晨读,但是一左一右手臂上各坠了一个弟弟,胤禔闭上眼,心安理得的又睡了过去。
胤礽昨晚留了胤祉同床而歇,二人叙话至夜深,已不记得是何时睡了去,胤祉睁眼时察觉身边空荡,恍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大梦,缓缓起身,披衣下床,出了内室,瞧了眼碧纱橱里摆着的座钟,想着他难得冬日里早起一回,待会儿可以去陪贾赦用了早膳,忽的听着院中声响,方才醒神,原来他二哥是真的回了来,并非他思人入梦。
竹风见胤祉偏头望向镶了浅色琉璃的窗子,轻轻摆手令捧水的仆婢候在一旁,上前给人披了斗篷,轻声道“三少爷,可是唤二少爷一道洗漱”
咦他二哥起身竟也没洗漱胤祉拢了拢披风,跨过门槛,走到廊上,见有星点雪花飘落,想起些往事,忽的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