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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抬手揉了揉额头,他算是明白霍青曾与他笑言英郡王直觉准确得恐怖的话是从哪里来的了,这哪里是直觉,不过是人挑了最不可能言辞做了玩笑而已亏他先前还曾对人寄予厚望,现下只得情形不曾与人过他对水汜的期望。
胤禔歪着头瞅了水汜一会儿,仍没看出来胤礽的人眼睛好看,究竟指的是什么。胤禔垂下眼想了会儿,再抬眼看向笑着与水汜斗嘴的水泱,刚刚他是瞧见水泱容色有一瞬的沉郁,他不知道胤礽那话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为的什么,但是,他晓得胤礽从来不糊弄人,即便言语词句并非他真意。
这子昨日里还会心谨慎,今日就行这恣意事,实在是教训不够重胤禔在心里头将胤礽摔打了几回,就又去琢磨水汜的眼睛到底好看在哪儿,若是精神气儿,不远的方森杰、霍百里,这殿中的水泱气势仪态就稳压水汜一头,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虽是日光渐盛的时辰,从昭阳殿到乾元宫的路并不短,但有水郅特意修的遮阳防雨的甬道回廊,胤礽一路行来并不觉如何辛苦,他跟在张宁身后,并未尝试套张宁的话,他确实是记得收敛脾性的,只是,对水泱,他早先备下许多伏笔,只为这时候敲打着水泱明白凡俗世人寻常之苦,让人心中有个准备,以免乍然直面,受不住。
入了乾元宫偏殿,胤礽规规矩矩的伏地叩拜,水郅听着人口称草民,玩味一笑,他刚刚看过这子在昭阳殿中的言行举止,刚刚还同水汜行学子礼,怎的到了他这里就不以学子自居了
胤礽默数着他在地上已跪了多久,待数得过了二十方才被叫起,心中对何家怨念颇为深重果然外戚党争害人怕是水郅现下虽然晓得御史上奏乃是夸大其词,心底仍不免失望与忌惮混杂,世家好容易熬得起复之机,可莫要被毁了才好。
“昨日,贾卿家在殿上一番言语很有几分道理,想来是有大智慧的人。瑾安书写文章倒是得了令尊真传。”
竟是为了这事儿,果然做皇帝的都多疑,并不会为了他现在幼童模样儿放松懈怠。胤礽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做挣扎模样,敛眸抿唇,摈弃心中那点儿失望,边默数数字,边将先前备下的诸多应对言辞在心中再过了一回,幸好这破绽却是他故意留的,若是他父亲当真对答妥当,而不是将套话一气儿尽,被人扣上城府深沉的名头可是不少。
待默数了十个数,胤礽方才瞧瞧抬了眼角去偷看座上的人,见直直撞上人眼,便大方与人对视,回道“瑾安做先生布置的题目时,总是会同家父请教一回,正好家父书房书安宽大,家父在那头写隔日与上官应对答词,瑾安在这头做文章。而这做文章,就像茶馆中先生讲的话,就是在讲事理,大道理不敢,道理必是有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