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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半仙走后,我看着奶奶依然呆呆的站在庭院中,春天的风似有所感。我拉了拉奶奶的手,奶奶回过神怜爱的抚摸着我吹弹可破的脸蛋,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奶奶内心深处的挣扎与不安。命运好似赐给了她一颗糖果,却又要将其收回,她似乎在让着艰难的抉择。慢慢的放开了我的手,落寞的坐在板凳上洗着衣服。
我感到了奶奶对我的疏离,我小鸟依人的蹲下靠在她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抱着奶奶胳膊,看着她用撒娇的口吻说道:“奶奶,我们不要听那个半仙说的话,她说了不算的。”奶奶没有理我,依然洗着衣服。我又摇晃着奶奶的手臂说道:“反正我也不想去上学了,只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她停下手中动作一把推开了我,我因为惯性仰倒在地上。
她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吼道:“谁教会你不上学的?我平时都是这样教育你的吗?你不上学以后吃什么穿什么?以后我死了谁来照顾你?”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好似发泄着对生活的不记,对命运的不公,然后抓着我的衣领,刚刚的咆哮让她的气息不稳,呼吸急促,梗着脖子说道:“那年你发烧,我抱着你在寒冬腊月走了十里路送你去省城最好的医院,你没奶水喝,我天天去爬到陡峭的山坡上去挖了半年的黄姜赚钱给你买最好的奶粉喝,你看着别人家的小孩穿着新衣裳,我每年都给你让让几套衣服鞋子。现在你跟我说你不上学,你对的起你的母亲吗?你对的起我吗?”说着说着奶奶哽咽的抽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坐在院落里嚎啕大哭,我抓着奶奶的手说道:“对不起!奶奶我错了!”
“你不准哭!如果你不学会坚强,没人会瞧得起你。想想你那狠心的父亲,想想你那漠不关心的姥姥姥爷。”奶奶抽出手指着我的鼻子吼道。
可我坐在地上落寞的伸出双手,只想让奶奶抱抱,奶奶却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进堂屋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我坐在院子里像是失去了庇佑的雏鸟声泪俱下,过了一会儿,我学着大人模样自已双手撑地的站起身,用稚嫩的小手拍了拍奶奶为我让的裤子,头顶的翘辫随着我一起环顾着四周,院里的鸡家族成群结队在竹林间嬉闹,知了在树上咿呀咿呀得唱着老掉牙的歌谣,小黑慵懒的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看着紧闭的房门似乎感觉到奶奶蹲在某个角落里泣不成声。我低头不语的走向溪边,蹲在清澈水潭旁边的岩石上,鱼翔浅底自由自在。我捡起一旁掉落的树枝在水面上来回滑动的打着节拍把不愉快的心情全部都赶走。
突然额头传来剧痛顺着一颗小石子沉入水中,我站起身对着空无一人的河边喊道:“谁啊?快出来!”只见树丛中两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生嬉皮笑脸的走出来。他们是河对岸那一家的双胞胎兄弟,一个叫薛小龙,一个叫薛小虎,和他们并没有多少来往,每次遇见也都是在背地里悄悄说我坏话。我学着奶奶的模样双手叉腰嘟嘴鼓腮的瞪着他们,而那两个男生并没有被我吓到,反而倒是被我的搞怪模样逗得捧腹大笑,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用弹弓瞄准我的头,额头又传来一阵剧痛,他们意犹未尽,架起弹弓想要再次瞄准时,我随手捡起旁边的石头就顺手朝他们扔过去,正好不偏不倚的砸到了薛小虎的额头上,薛小虎捂着额头放声大哭,听见哭泣声时对面院子里跑过来一男一女,他们是薛家两兄弟的父母,男的叫薛强,个子高高瘦瘦,带有胡须看上去30来岁,常年在外打工赚钱,如今回家后陪着自已的老婆孩子。女的叫骆红梅烫染着一头波浪卷穿着一件灰白色毛衣搭配着一条红色打底裤一双黑色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