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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着,刮开挡风玻璃上细密的雨珠。路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像一串串模糊的灯笼。
手机又响了。这是他今晚接的第七单,目的地是城郊的锦绣花园。那地方他知道,是个建成没几年的高档小区,入住率不高,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的。
后视镜里,乘客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在这阴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眼。老陈记得她上车时,裙摆还在滴水,把后座都弄湿了一片。
师傅,麻烦开快点。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老陈应了一声,踩下油门。雨越下越大,雨刮器摆动的频率已经跟不上雨势。他打开收音机,想驱散车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滋啦——滋啦——
收音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
奇怪,刚才还好好的。老陈伸手调频,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从喇叭里传出来：...黄泉路上...莫回头...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赶紧关掉收音机。后视镜里,女人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