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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我哥的生日。苏瑶吐出一口烟圈,他们要去听《歌剧魅影》,陆晨开的车。她的手腕内侧,月牙形疤痕在雨水中泛着苍白的光,我赶到医院时,只来得及听见我哥最后一句话：'照顾好陆晨'。
林悦的体检单从指间滑落,被雨水打湿。她想起陆晨书房的抽屉里,那本泛黄的《飞鸟集》中夹着的车祸现场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对不起,我活下来了。
深夜的公寓里,陆晨正在整理出差行李。林悦看着他熟练地叠着衬衫,突然发现他右手的无名指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这是怎么来的她轻声问。陆晨的动作顿了顿：小时候不小心划伤的。但林悦记得,苏然右手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道疤。
真相像拼图般逐渐完整。苏瑶留下的病历本显示,陆晨每年都会来医院做心理治疗。治疗记录上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严重负罪感。最后一次就诊日期,正是他向林悦求婚的前一天。
林悦开始整理旧物。在储物箱最底层,她发现了一封未寄出的信。信封上是苏然的字迹,收件人写着亲爱的妹妹。信纸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替我照顾好陆晨。他就像我的另一个半身。
暴雨倾盆的夜晚,林悦站在陆晨的书房门口。台灯的光晕中,他正在擦拭一个相框。照片里,三个少年在剑桥河畔相拥而笑。苏然站在中间,左手搭着陆晨的肩,右手搂着苏瑶。他们的笑容那么灿烂,仿佛永远不会被命运打碎。
第六章：抉择时刻
清明时节的雨丝缠绵不绝,林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雨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陆晨的行李箱还摆在玄关,上面贴着没来得及撕掉的行李签,目的地是苏瑶所在的苏黎世。
我需要时间。陆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得像是被雨水浸泡过。林悦转过身,看见他手中的机票被捏得起了皱,登机时间显示是明天上午十点。窗外的霓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墙上的合影——那是他们第一次创业成功时的照片。
苏瑶的电话在深夜响起。林悦看着来电显示上跳动的名字,想起医院天台上她抽烟时的侧脸。我订了后天的机票。苏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喝杯咖啡。电话那头传来机场广播的声音,背景里夹杂着德语播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