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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的狞笑在耳鸣声中忽远忽近：兵哥哥,送你份退伍礼物。改装过的货车后厢缓缓开启,三十台呼吸机正在防震泡沫中闪烁绿灯。罗阳用牙齿扯开衬衫下摆扎紧伤口,突然发现呼吸机包装盒的批号与运输单不符——这些机器三年前就该报废了。
排水沟里的老鼠叼着半截线香逃窜时,罗阳终于找到了气味的源头。佛具店橱窗里的紫檀观音像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店门把手上缠着的五色绳结与劫匪匕首上的如出一辙。
老板娘正在用砂纸打磨地藏王木雕,收音机里放着《大悲咒》。当罗阳假装挑选念珠时,发现所有檀香木料都刻着细小的编号——那正是周氏集团在建楼盘的单元号。柜台后的布帘突然无风自动,浓烈的檀香味里混着一丝尸臭。
施主结个善缘老板娘递来的茶水温热异常,杯底沉着未化开的朱砂。罗阳假装失手打翻茶杯,水流在柜台蔓延成奇异的轨迹——竟是滨江地块的卫星俯瞰图。他趁机摸向里间门锁,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铭牌：周氏集团建材运输部监制。
殡仪馆守夜人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他正在用放大镜核对二十年前的骨灰寄存记录。余老板最后那个电话啊...老人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交叉线,打给西站寄存柜的,说了串象棋术语。
罗阳将老余的笔记本按在窗玻璃上,正午阳光穿透纸张,显出一局用汗渍绘制的残棋。当他把老人写出的炮二平五与棋局重叠,缺失的页码突然有了坐标——那正是周家强拆事件的卷宗编号。
太平间冷气突然加强,老员工蜷缩在停尸床下,手里攥着录音笔：他们用混凝土车运的不是建材！嘶吼声混着电磁杂音炸响,每批楼盘地基都要浇三十个铁皮桶,桶里...桶里...爆鸣声截断后续,罗阳从变形的磁带里挑出半片黑钻碎屑——与周慕白袖扣的材质完全相同。
第五章：局中真相
周氏集团地下车库的环氧地坪泛着幽蓝反光,罗阳的搬运工制服散发着84消毒液的味道。他推着载有青铜鼎模型的货架穿过安检门时,金属探测器突然发出蜂鸣——保安腰间的对讲机正在播放午夜足球赛。
新来的监工用警棍挑起他胸牌,编号尾数037的烫金数字在阴影里微微发亮。罗阳注意到对方左手小指戴着钛合金义肢,指节处纹着和老金相同的蝎子图案。货梯降入地下三层的瞬间,通风管道飘来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与佛具店的死亡气息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