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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禾盯着他白大褂口袋里的金色钢笔。那是她大二时送的生日礼物,笔帽磕碰痕迹与记忆中分毫不差。诊室门被敲响的刹那,她突然拽住他的领带往下拉。
呼吸交错的距离里,陆景深看见她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水珠。当年也是这样,她总爱在暴雨天跑来实验室,发梢浸着雨水往他颈窝里钻。
陆医生现在打针的手法,许清禾指尖擦过他喉结,应该比扎兔子熟练多了
敲门声变得急促,护工推着治疗车进来。陆景深后退半步,镇定液在玻璃瓶里泛起涟漪。当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许清禾突然想起药流室宣传册上的话:妊娠十周内可行负压吸引术。
而她现在躺在命运的手术台上,任由回忆将心脏戳得千疮百孔。
B超耦合剂在皮肤上留下黏腻的触感,许清禾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诊疗床的皮革发出细微响动,陆景深调整探头角度的动作突然停滞。
右侧卵巢有陈旧性手术瘢痕。他的声音像冷冻柜里的手术刀,什么时候的事
监护仪发出突兀的警报声。许清禾数着第三十六块墙砖的裂缝,想起五年前空荡荡的观察室。同样的消毒水味道里,实习医生举着刮宫钳问她要不要看胚胎组织。
陆医生现在问这个,她屈起膝盖挡住腰间的玫瑰纹身,是打算给我的产检报告写批注
医用屏风突然被撞开,抢救床轮子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年轻产妇的羊水混着血水溅到许清禾脚背,人群缝隙间闪过半张青紫的胎儿面孔。陆景深转身时白大褂扬起冷风,听诊器金属头划过她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