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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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捡魂的人影突然同时僵住,他们手里的眼珠迸发出刺目白光。我的听诊器里响起狂乱的心跳声,走廊尽头缓缓浮现出焦黑的护士站,当年烧变形的电脑主机还在冒烟。
那是生门。林姐的皮肤开始大面积脱落,但需要活人鲜血......
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大团缠绕着蛆虫的黑血。我这才发现她的胸腔是空的,肋骨间缠着密密麻麻的输液管,淡黄色的液体正不断渗出。三号床的听诊器在我掌心发烫,金属管浮现出暗红的纹路。
其实你死在了火灾那天是么,根本不是后来死的我擦掉溅到唇边的脓液,火灾那晚,你根本没逃出来。
林姐的动作停滞了,她望着捡魂人影轻声道：背出第七具尸体时,横梁砸断了我的腰椎。她掀起白大褂下摆,焦黑的脊椎骨上缠着生锈的铁丝,这三年我困在回廊里,每次火灾重演就多捡片魂。
倒计时00:00:03。
我的工作牌突然开始发烫,证件照上的脸正在融化。捡魂人影集体转向我们,他们手里的眼珠全部变成了我的瞳孔。远处传来三叔沙哑的呼唤：小沈,该回家了......
动手！林姐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向心口,听诊器尖端刺破皮肤。温热的鲜血涌进焦黑的铭牌,整条走廊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那些捡魂的人影发出解脱的叹息,在晨光中化作纷飞的火星。
最后一秒,我看到林姐的铭牌浮现出完整姓名——林秋月,生于1987年3月3日,卒于2020年11月7日。她烧焦的嘴唇动了动,可能是谢谢,也可能是快逃。
晨光穿透乌云那刻,我浑身湿透地躺在医院后巷。保安说发现我昏迷在废弃档案室,手里攥着半截烧焦的听诊器。院方坚称没有叫林秋月的护士,但当我去人事科查询时,电脑屏幕突然闪烁,泛黄的电子档案显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