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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的刹那，我闻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幽幽蓝光，那条十分钟前收到的短信依然刺目："姐姐，我在槐荫巷17号等你。"发件人显示是失踪七天的妹妹林晚。
指节擦过斑驳的墙皮，碎屑簌簌落在马丁靴上。这座三进四合院像是被城市遗弃的腐尸，飞檐上蹲着石兽残影，西厢房的雕花木窗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明明是三更半夜，我却能清晰听见二楼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哒、哒、哒，每次都在我头顶正上方停顿两秒。
"小晚？"我的声音在穿堂风里碎成齑粉。手电筒光束扫过天井，枯死的槐树枝桠在月光下投出鬼爪般的影子。手机定位显示林晚的坐标就在这栋宅子里，可当我推开东厢房的雕花木门时，只看到八仙桌上积着半寸厚的灰尘。
突然有冰凉的东西擦过后颈。转身瞬间，手电筒照出梳妆台上半面碎裂的铜镜。镜中映出我苍白的脸，以及——身后穿着猩红嫁衣的女人。她垂落的发丝扫过我的肩膀，青白手指正搭在我左肩。
"别看镜子！"
苍老的呵斥声炸响在耳畔。我踉跄着后退撞上门框，再抬眼时铜镜里只剩我自已剧烈起伏的胸口。穿藏青布衫的老妇人举着白灯笼站在廊下，褶皱遍布的脸像揉皱的冥纸。
"这宅子吃人。"她灯笼里的烛火突然变成幽绿色，"戌时过后，东西厢房会调换位置。上个月来找妹妹的姑娘，现在还在后院井底唱歌呢。"
我想起林晚失踪前古怪的举动。她连续七天深夜站在穿衣镜前梳头，总是突然笑着说"她夸我头发好看"。此刻二楼脚步声变得密集，仿佛有十几个人在来回奔跑。老妇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肉："双生子必死其一，这是沈家百年的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