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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整理遗物时发现祖母的铜铃总在凌晨自鸣。
铜铃在第三次震颤时,我的舌尖尝到了铁锈味。我摸到枕头下的手机
3:17,手机冷光照出衣柜顶端晃动的青铜铃铛,那些祖母下葬时垫在棺椁四角的凶器,此刻正发出湿漉漉的撞击声,仿佛有无数条舌头在舔舐铜壁。
镜面蒙着厚厚的水雾,擦过的地方立即渗出腥黄黏液。
"只是冷凝水。"我攥着发霉的毛巾机械式地擦拭,指甲缝里却钻进某种絮状物。当镜中倒影忽然向后仰头时,我的颈椎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藏青色寿衣老妇人的手骨穿透镜面,正捏着我的后颈往镜子里拖拽。
囡囡,该上路了。"镜子里的嘴在动,我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供桌上的苹果在第二十一次铃响时爆开,灰白菌丝喷溅在我的手背。那些绒毛扎根在毛孔里,沿着静脉爬出青黑色纹路。新增的第四柱黑香腾起蛇形烟雾,在视网膜上烙出送殡队伍的残影:八个抬棺人腐烂的脚踝拖着地,每一步都留下蛆虫组成的脚印。
地下室铁门开了条缝。
地下室的寒气带着尸蜡的甜香钻进鼻腔,冰柜里十二套寿衣无风自动。指尖触到绣金生辰八字的刹那,耳道里灌进粘稠的汩汩声,那件猩红衬里的寿衣突然裹住我的手腕,袖口内层密密麻麻缝着十一个不通字迹的遗书,最末空白处缓缓浮现出我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