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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娘忙捉住他的手,笑道:“不是的,我就是想起了我已故的母亲。”说话间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地微微红了脸。
  桓玄那万年不变的笑脸微露诧异,他过去也曾是爱香之人,司薰堂正是他弄香之余的消遣之地。这味香是他亲手制成,取新鲜的柏树子,用沸水淖一下,然后和花草一起浸泡在酒中,密封七天,再独独取出柏子阴干,唤作“柏子香”。这是苏东坡的古方,在这个朝代其实尚未出现,也并没有放在店中售卖。
  他先前闻这香的时候,觉得自己似是没做出“柏子”的真正韵味,故而没好意思借用后世这盛名,免得贻笑大方。
  与萩娘不同的是,桓玄穿来的环境要恶劣得多,复杂的大家族,不怀好意的各方势力,对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来说,实在是举步维艰。过往的种种磨难成就了今天的桓玄,他已经完全融入古代这个大环境中,甚至思想都同化了。
  当他闻自己这昧新制的香时,他只觉得天地悠悠,万物黯淡,过去种种不堪,万般辛酸的回忆都如溪涧流水一般,慢慢地流过心上。
  自己已是历尽千帆,心如古木,而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子也会有类似的感受,实在是令人诧异。
  他慢慢坐正身子,收起了对这女子的轻视,也是,陈郡谢氏是何等家族,谢琰对这小姑子远远倾慕而却并不随意攀折,可见她必有过人之处,绝非只是空有美色而已。
  身处他这个位置,自是早已练就处变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桓玄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表情,说道:“女郎果然对香料感知独特,此香尚未有名,女郎可有中意的名字”
  萩娘双手交握摩挲着,细细想了想说:“此香隐隐,然香道近于柏木松风,又淡雅清幽,不如就以柏子名之。小女拙见,幸勿见笑。”
  桓玄再次为之动容,心想难道历史真的是无可改变的吗,连一味小小的香料之名都和原本的名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