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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君摇摇头:不知道,骗钱的。
她说假期回家,母亲看她的眼神躲闪,其中掺杂着不安与畏惧。起初她没有在意,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好在家赋闲许久,一直觉得愧对她这个女儿,只要她在家,她妈妈总会用一副畏畏缩缩的姿态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只是这次不同,没几天后她发现母亲的房间里多出许多黄纸与书,就连各种颜色的元宝也堆积在角落的一个纸箱子内,她的好奇心驱使她走到图书旁翻开看了几页,却发现上面所印的文字和图画都是关于不知名宗教的解说。她想到多种可能,于是就在房间候着,等她妈妈开门的一刹那,拿着东西便凑到她的面前。
那一刻母亲的惊恐具显,她这几日的不安全都来自于这件事,她没有把这些东西藏起来的另一个理由就是想女儿早看见她好早解释。
她没有撒谎,她把全部的经过逐字逐句地全都告诉了顾景君:有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上门推销,在打量她几眼后就脱口而出她最近心绪不宁的情况,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祈祷。她本是不愿信的,可是那几日她总做梦,梦见小女儿死得凄惨,她不想顾景君生病,想念着唯一的女儿平平安安,就相信了那人的话。在祈祷几天后她噩梦的次数果真骤减,每次都是一觉到天明,在人再一次上门的时候,她加入这个宗教,支付了十万,之后又因为教内的视频讲说课程,她便把剩下的钱都交了出去。
那个卡里是顾景君这几年辛苦攒下的,总共十几万。她没有选择自己拿着,而是交给母亲保管就是因为妈妈经常生病。虽说这钱是要还人的,但万一她妈妈生病住院需要钱,她住大学来不及往回赶,就让母亲从卡里支出。只是没想到,这血汗钱全都被骗走了。
当然,这里的骗都是她的意思,因为她的妈妈没有意识到那是骗子,反而旧事重提,努力跟她解释加入这个教会是有好处的。她说她最近身体硬朗不少,连睡觉都觉得比往常舒服太多。顾景君在与她争执无果后觉得她已是走火入魔,忍着心慌眩晕的感觉败了下风。
当时我知道这十几万被骗走之后,我真的好想怨恨她,但我就是恨不起来,顾景君双肩一上一下地抽动着,她失声断气,掩面哭泣着,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我。
顾景君有焦虑症的这件事曾告诉过她的妈妈,只因当时她妈妈打扫卫生时发现了她的检查报告单,半疑半惑的她上网搜查,得到的结果与女儿相符,吓得她顿时惶恐不安。她打电话直截了当地询问过顾景君,顾景君也坦白地告诉她自己生病的事实,最后得来的是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又哭泣的结果。
一开始我不想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她帮不上我什么忙,知道真相后也就只会哭。我讨厌她哭,我讨厌所有的哭声,这种声音让我心烦,让我感到胸闷又难受。在她哭后我挂断了电话,我知道她一定会愧疚,一定会埋怨自己不是个好妈妈,但我不想去安慰她。我想的只有拼命干活、拼命挣钱,我不能让自己有闲暇之余,否则所有的不好的念头都会像洪水猛兽似的奔涌而来,我真的会被溺死的。她的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沙哑又难听,乐诗影看见她手腕的衣服都被泪水打湿了,就要再拿纸巾替她揩试的时候,她突然垂下手,猛地锤击几次桌面,情绪异常暴躁地嚎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过上舒适的日子!
她说她已经很努力了,可这份努力在命运面前被贬得一文不值。她说她这辈子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唯独喜欢左顾权是她向生的希望。她想还钱,为得就是能有什么都不欠,堂堂正正地追一次左顾权,大大方方地表白,而不是欠着他的钱,像是为了躲债一样选择跟他在一起,让别人觉得她是个唯利是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