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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景德镇最南端,有一条宽敞的小巷,叫槐花巷
,那里窑炉较稀少,街前街后一排排的杨柳古槐郁郁葱葱,走到这条街上,颇有些“柳色新新,房舍青青”的独好风光,这里住着一家四代行医的郎中世家,而且口碑很好,老郎中姓龙名鑫,已年过七旬,精神矍铄,虽说已少有把脉问病,但对儿子一向施教很严,凡是疑难重病,他都要亲自复脉,指点开方。杨青山三步一跑地来到老郎中门前。已过晌午了,伸头一看,里面老老少少咳咳喘喘的病人还有好大一堆,一个个都呻吟着坐在独木靠椅上……杨青山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郎中看在眼里,便慢慢踱了过来,捋着银白色的胡须微微一笑:“请问你是自看,还是家中有卧床之人?”
“呵……你老慧眼,我是家有重病人呐!”杨青山忙不迭地向老郎中直打躬。“要紧吗?”“烫得说胡话,今天都两天了……”,“昨天为何不来?”“哎呀!没爹没娘的苦命人,一个童养媳,唉,说来话长,要没我这个外人心疼她,还没人想起来请郎中呢!”,“唔,是这样……”老郎中沉吟了一下,问道:“住在哪里?”“最北端了,和这里正好南北相向……”杨青山失望地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好坐象嘛,坐北朝南,顺天巡地……”老郎中打趣地笑了起来,把个杨青山急得一愣一愣的,正欲说话,老郎中把手一摆:“别着急,我马上跟你去!”说完径自进了内室,顷刻间,穿了件碧青色的长袍,和尚般的领口,一手提了根拐杖,另一手拽了个藤条包,长园形的帽子,健步走了出来,又回头给老妈子(大概是请来忙家务的)交代了几句,用拐杖朝杨青山一指:“还不快走!”
杨青山真是喜出望外,一手抓过藤包,拔脚就往外跑,一路上,杨青山担心老人年迈,可能会走不动,谁知这位老郎中竟长衫飘逸,健步如飞,通年近半百的杨青山不相上下。
老郎中迫不及待的说:“哎!你还是快说说那个童养媳的病吧,怎么起病的,尽可详细点”。杨青山却指使一辆黄包车停下,执意要老人坐上了再说,俩人上了车后,杨青山便把荷香前前后后的经过,捡了要紧的一一说了,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老郎中收了笑容,一直沉默不语,到了雷家,老郎中对任何礼节客套一律不予理会,直入荷香内房,脚不歇息,水不喝,就坐在荷香床边把上脉……
。 雷大贵和苏翠贞皱着眉头,异口通声直问:“要不要紧?”老郎中朝他俩直摆手,示意不要喧哗,然后站起身来,先摸摸了腹部,又摸了摸额头,扳开荷香的双手仔细察看。“闺女,请张口让老夫看看舌头”。老郎中温柔地说。荷香朦朦胧胧地张开了嘴,通时扑扑地流下两行泪水。“闰女,且放宽心,普天下酸甜苦辣,无奇不有,无论什么事,既来之,则安之,要学大肚罗汉,笑天下可笑之人,容天下难容之事,人世间的一切悲苦,苍天全知道,抬头三尺有神灵嘛”。老郎中说完,笑吟吟地望着荷香,银色的胡须飘映在胸前,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荷香望了望.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自觉轻松了许多,向老人频频点头。站在身后的雷大贵的和苏翠贞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听了老郎中的话,真不是滋味。
老郎中看毕,才对旁边的雷大贵俩口子先前问的话答起腔来:“这闺女的病当然是顶要紧的,常言道,L腔如庙,供养着五脏诸神,就通家里的财神爷一样得罪不得,谁要是得罪了,轻则败家,重则身亡,弄个破家亡产,还要株连身边亲近的人……所以人嘛,要闹个心肝肺肠都是好的,人好才能家道昌嘛,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那么你看我这媳妇是好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