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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从我的树屋可以清晰地看到位于平原背后蜿蜒的峡谷。清澈的水流从又黑又湿的大圆石和小瀑布间流过,注入幽静的山谷。然而那天,水流如通岩石一般漆黑,唯有流动的水声才可辨别其为流水。层层叠叠的阴云笼罩着整个天空,冬天的云层厚重而令人压抑,就像那狂暴的风一样令人畏惧。我感到极度的恐惧,尽管我有着充足的食物储备和万全的准备,但仍无法摆脱这种恐惧感。我迅速将火熄灭,包裹起熏好的鳟鱼。
我试图通过吹口哨呼唤惊风,但紧张的情绪让我无法控制颤抖的嘴唇,只能发出断续的噗噗声。无奈之下,我只得抓起它脚上的皮圈,匆忙地躲进了树屋里。
我把惊风安置在床柱上,自已则蜷缩在床上,犹如一个球L。那一刻,我的思绪飘回了纽约,想起了那里的喧嚣和灯火辉煌。即使是暴风雪的日子,也比这里安宁得多。我也想起了我家在纽约的公寓,那一刻,它是那么明亮和温暖。然而,公寓里住了十一个人,包括我的父母、四个姐妹、四个兄弟和我。没有人真正喜欢那个地方,或许小妮娜除外,因为她还太小,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父亲尤其不喜欢那栋公寓,他曾是个水手,但在有了我之后,便放弃了广阔的大海,选择在纽约的码头工作。他对陆地毫无兴趣,心中始终眷恋着那无边无际的海洋。
有时侯,父亲会给我讲述关于曾祖父葛博礼的故事。他在克斯奇山上拥有一块土地,曾经在那里伐木、盖房、耕种,但他最终发现自已真正热爱的依然是大海,于是他重新回到了海上航行的生活。农田也因此荒废了。
当我蜷缩在床上,脸颊紧贴着散发着清新气息的鹿皮时,我仿佛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在耳畔回响:“那块地仍然是我们家族的财产。在克斯奇山上,有一棵山毛榉,上面刻着葛博礼的名字。那就是葛博礼农场的北界。不过陆地根本不适合葛博礼家族的人。”
“陆地并不适合葛博礼家族的人。”我自言自语道,“但我现在居住的地方,距离那棵刻着‘葛博礼’的山毛榉仅仅一百米之遥。”
不知不觉中,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随后我竟在这样的安静中睡着了。当我醒来时,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我捣碎了一些胡桃,加入自已研磨的橡实粉(在研磨过程中还加入了一点焦灰以去除苦味),然后走到门外取了些干净的雪水,与面团混合,最后在锡罐上煎成了橡实薄饼。享用时,我又抹上了一层蓝莓果酱。这一刻,我确信我自已这位葛博礼家族的后裔,是完全适应这片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