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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为了治病常有古怪之举,有人自割双耳做药引,有人取了马尿来喝,比起这些荒诞不经的药引,一罐浴汤算不了什么。
杜裕知听了果然深信不疑,回说既是为了救命,只等散了筵,他立即开口向郡王殿下讨要。
滕玉意听到回话才放心,杜夫人把滕玉意搂到怀里,心里暗暗叹息,玉儿想是前阵子吓坏了,好不容易有把护身的剑,自是千珍万重唯恐出岔子。这孩子自懂事起,无论遇到何事,总是习惯自己一个人应对,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求到姨父姨母身上。
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滕玉意乌黑的头发说:“这下可以放心了,一切交给姨父姨母。等到讨到了浴汤,姨母再与你姨父说明原委,你姨父心里很疼爱你,不会怪咱们骗他的。今晚昌宜公主和阿芝郡主在场,各府的小娘子也在,你离席久了会显得失礼,先回席再说。”
滕玉意在姨母怀里腻了一会,恋恋不舍走了。回到水瀑边,淳安郡王却已经不在宝翠亭了,诧异地用目光找寻,不止淳安郡王,连蔺承佑也不见了。
她悄声问杜庭兰缘故,杜庭兰摇了摇头:“想是前院有什么事,郡王殿下和蔺承佑被叫走了。”
忽听笙鼓喧哗,第一轮酒令开始了。众人玩了一个多时辰,别说没看到蔺承佑和淳安郡王返回,连那几位外地官员的女眷也迟迟不见入席。
这下不只滕玉意觉得古怪,连杜庭兰也有些惊讶,杜绍棠起身离了男席,坐到两位姐姐身边,疑惑地说:“都戌时中了,再晚就该散席了。”
滕玉意让春绒去找端福打听出了何事,端福却回说只知道蔺承佑和淳安郡王出了府,同行的还有几位国舅,但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知。
昌宜和阿芝少了哥哥和皇叔的陪伴,便有些意兴阑珊,又玩了一会,恹恹地下令散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