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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墨汁化开,张浚又忙催促赵鼎提笔,自己却回身落座喝茶。赵鼎向来行用朴素,家中茶是普通新茶,盏也是寻常素瓷,蜡烛是官家特为赐下的,大约是嫌弃油脂棉芯燃烧时的气味污了桂花香气,赵鼎难得地给配上了灯罩,显得烛光更加柔和,分落到张浚端茶的手上,倒沁出一握玉色来。
推敲之间须臾诗成,此时张浚手里的茶尚未喝完一半。张浚忙放下茶盏,看向赵鼎,郁闷出声:“元镇兄诗文虽长于我,却也不能说颇擅此道,如何这么快就写好了?”赵鼎咳了一声,抬头看着书斋顶梁,回道:“既然是代笔,自是要在仿照德远你的风格上更上一层,这却不难。”
张浚深吸一口茶香桂气,算了,算了,他还是看看元镇兄写了些什么吧,至于此间口角便宜,他早晚能在朝堂之上讨回来。见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接过那一方素纸,赵鼎心中一动,低声调笑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张浚闻弦歌而知雅意,也是回以一笑:“元镇兄可真是自知明艳更沉吟啊。”
“那德远誊抄时可千万记得把字写齐整一些,如今官家不是少林寺那位道君皇帝,不懂你行笔中那些‘写意’之态。”
叮当数声。
想来是某位被李宪台吐槽为“花瓶”的西府枢相在做些残害“同类”的轻佻之举吧。
自古功名亦苦辛,行藏终欲付何人。
当时黮暗犹承误,末俗纷纭更乱真。
街头巷议,尤为愚浅;流言蜚语,最是杀人。
中秋节又旬日后,一则流言遂在汴京市井中逐渐传开来,乃是说东西二府相公于台面上故作不合,实则私下往来密切,联手排斥异己阻断朝堂隔绝内外,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曾看到中秋前夕张枢相夤夜密会赵首相,且张枢相从赵府出来后甚至还春风满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给这则流言增添了不少真实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