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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那小子把你绑到啥地方去了么,这是王万年最想知道的。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铁影洼,水月挑起了眉头。因为我听到了水鸟的叫声,全镇上除了那里别的地方没有这么多水鸟。
好,那就好,知道了这小子的藏身之处就好说了,甭管你是入了土匪还是入了游击队,我会慢慢想办法收拾你的。王万年咬牙切齿地发着狠。
转眼之间地里的玉米长得一人多高了,没几天功夫甩出了青青翠翠的**,顶端戴着或红或黄的软软的棒缨子,煞是喜人。四奶奶隔几天就去村南自家地头上收回来一串串熟了的蓖麻,放在院子里阴凉处,剥去外面扎手的球球,露出银白色的闪着亮光的蓖麻籽。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希望,留给她的对生活的期盼和渴望。艰难的岁月没有熄灭和摧残四奶奶对于生存的贪念,相反,她在一次次劫难后更加坚定了生的信念,她体内对存活的爱恋的火焰每遭一次劫难就会燃烧得更旺一些,更亮一些。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四奶奶微笑地看着襁褓中酣睡的儿子,一天天变得健康可爱的小天佑,听着丈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就会在如豆的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纳鞋底,密密的,细细的,将心底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和思念透过针孔全部渗透到鞋子里去,是恋人的,不是,是兄妹的,也不是,反正每次想起他,四奶奶心中就是暖暖的,亮亮的。
四奶奶小心翼翼地把这份情感埋藏在心底最温柔的水波里,任何时候孤独了寂寞了,遇到沟沟坎坎了,她就会悄悄地打开它回味和遐想,浑身就会生出莫名的期盼,这种期盼是什么,四奶奶自己也说不清楚,想不明白。
四奶奶把针在头发上轻轻地划了一下,伸展灵巧细长的手指,飞针走线,天快亮的时候又完成了一双男人的圆口布鞋,这鞋子不是给货郎的,是给正堂哥哥的,明天就托张有祥给他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