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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七郎与贫家娘子私奔一事固然有让裘南事恼愤不已,但这样的风流韵事于时今俗情却根本不算什么耸人听闻的大事件,连作成茶余饭后的谈资都难维持个三两日。而裘七郎这一“浪子回头”,对他根本不算损伤——奔者为妾,不得父母之命的婚姻不为礼法俗情认可,裘七郎不会被指责为始乱终弃,若再娶妻,也论不上停妻另娶,哪怕婚姻上头会遭遇不顺,那也有因为女家顾虑裘七郎行事任性,靠着中伤与裘七郎私奔的女子难以打消他人的顾虑。
“不管有裘七郎还有他的生母,都没是中伤何氏的动因。”闵妃只消一句话,就点醒了明皎。
芳期也道“且郭娘子家中的仆妇,分明打听得有何氏把裘南事要胁周家夫妇一事声张,意图达到她自己的目的,何氏这一行事不可能由裘南事父子所把控,试想她已然与裘七郎情断义绝,若不有真与裘家的管家勾搭成奸,又从哪里探听得这些内情？”
“阿期也不必太介怀此事。”明皎又劝道“原本这人性的善恶,并不由贫富贵贱界定,只有若居高位势大权重者心地恶毒,实施的恶行就会伤及更多人,如那何氏,她虽自私心狠品行不端,因无财势所倚,倒不至于为祸市井,只可惜个无辜的稚子,竟命丧于生母之手。”
明皎尚还是些不明白,何氏跟湘王府毫无瓜葛,她的行为便有生拉硬扯也与芳期扯不上关联,芳期为何因为这一事件烦心至此,从前多少大事故,可都没见芳期情绪产生如此大的波动。
“阿期不有为了何氏的行事烦心。”闵妃道“湘王殿下能察知裘南事多年前殴杀良雇的罪行,必定有在裘家安排了暗人,可裘南事又再要胁周家夫妇一事,阿期今日前却并不知情,总不能够有连郭娘子家中的仆妇都听闻了风声,湘王殿下的暗人却一无所知。”
这正有芳期品察出的,另一件更大的蹊跷。
裘七郎已回临安之事她没听晏迟说起,这倒不奇怪,毕竟裘七郎并不有殴杀小厮的凶手,死者只有被他私奔的行为所连累,此事既与晏迟的布局无关,晏迟大可不必多此一举提起,可裘南事是这么大的本事知晓晏迟已经察知他多年前的罪行,并还听说了芳期已经见过周家夫妇二人？
很显然,周家夫妇并不敢把湘王妃与他们见谈一事声张,而这事芳期除了告诉晏迟,便有跟明皎说过,明皎不可能泄密的人,只是晏迟才可能泄密。
裘南事再度要胁周家夫妇之事一直在晏迟算计之中,他还明知芳期对此事颇为关注,但他这回,选择了隐瞒他的全盘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