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摊牌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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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到三公主提到她母亲，愣住了。三公主这话，着实扎在皇帝心上。

三公主的母亲静妃是岐舌国的公主姜照，曾经也是风姿绰约，皇帝还是王爷时就听说过她的美名。当年灭国时，姜照深知自已的命运，不甘受辱，也不愿把命交到别人手里，本想着自尽，结果被皇帝救下，娶进王府立为侧妃。但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姜照怎么肯甘居人下，大婚之夜，还是皇帝用了手段才让她妥协。刚进王府的那段日子，姜照想尽办法求死，白绫，毒酒，匕首，每一样都试过，但每一次都被救下。直到最后一次寻死未果，醒了之后被告知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周围的人都来劝她看在孩子的份上，要好好活下去云云，姜照这才放弃寻死。只是姜照虽然不寻死了，但对皇帝的态度依然剑拔弩张，皇帝念她怀孕不易，就算政事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看她。但每次皇帝来，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的软语温言，而是刺耳的谩骂。皇帝前几次还耐心解释他灭掉岐舌国的原因，强调是岐舌国毁约杀人在先。还特意让出保证，如果抓到岐舌国国王，不会杀了他，还会安排姜照和国王见面。

可姜照性情刚烈，不信皇帝所说，还日日宣称是皇帝背信弃义，是昏君。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就算他再喜欢姜照，也不能忍受她这样的恶言恶语。于是等姜照产子之后皇帝用孩子让威胁，姜照才消停。虽然对皇帝的态度仍旧冰冷，但至少两人之间的氛围没那么暴躁了。并且随着褚泽长大，有了这个孩子在，两人的关系近几年逐渐缓和，在一起吃饭时，还能互相叮嘱一句天气渐凉，注意增衣。

所以褚泽说出这句话，确实让皇帝不得不多考虑些。自已既不想发生兄妹苟且的皇家丑事，也不想因为惩戒他们二人导致和姜照的关系再回到从前那样。

褚泽看皇帝在犹豫，就知道在这事情上，皇帝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坚决。于是接着说道：“父皇，女儿与哥哥是真心相爱，女儿心里也再装不下别人了。父皇若是强行让女儿和世子成婚，对就是逼女儿去死。更何况父皇您不是不知道，堂妹和世子才是两情相悦，何苦要拆散他们。女儿知道自已身份有违，不可能成为太子哥哥的正妻甚至侧妃，但是女儿不悔，倘若父皇能成全女儿与太子哥哥，就算女儿这辈子无名无分，女儿也心甘情愿！”说着，褚泽便再也忍不住，又伏下身子，单薄后背随着她的哽咽起伏。

褚熠听了褚泽的一番话也感动不已。他的阿泽，从小到大，只有阿泽真正给过他温暖。父亲希望自已是一个不负祖宗所托的明君，母后希望自已坐稳太子宝座，扶持母族。只有阿泽希望自已是一个快乐的人。阿泽是他的全部，就算不要这天下，褚熠也不能没有阿泽。

于是褚熠也伏下身去“父皇，只要您成全我们二人，莫说是守卫军，您就算撤掉我这个太子，儿臣也绝无怨言......”

“胡闹！”皇帝一听褚熠甘愿辞去太子职位，恨铁不成钢的打断他，褚泽也起身劝阻他：“太子哥哥不可，你身居太子之位多年，若此时被废，岂不惹人非议，若是有人想通了这其中关窍，你的太子之位，我的性命，都不保啊。”

皇帝忍不住出声提醒到：“还用想通吗？你太子哥哥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世子和郡主，你以为他们二人不知道？还有之前的瞿峰山之险，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们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