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辈的爱是不是很浓烈?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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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吗?隔代亲是不是真的慈祥和蔼?
我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姥爷,只有一个姥姥,不太着调。
她在今年的母亲节过世的,活了九十多岁,算高寿了。
我记忆中的她,矮矮瘦瘦,佝偻着腰,走在路上像个鹌鹑,个子不大脾气不小,总有领导人的派头。那时侯的我们一家四口住在一间屋子里,躺在一个炕上,姥姥领着我在炕头,父亲和母亲在炕梢。她身L不好,炕边摆了不少药瓶子,经常咳咳咳的咳半宿,咳的所有人都睡不好。但她精神头十足,第二天我们都盯着黑眼圈起来的时侯,哈欠连天的时侯,老太太已经在早市溜达两圈了。我迷迷糊糊的起来看她,她可能会在怀里给我掏出一袋热的花生奶给我就又出去玩了,我抱着奶还能接着睡着。那时的我很贪睡,那时的奶很便宜,那时的姥姥很慈祥。
我们住的那个楼,叫六公司家属楼,旁边紧紧挨着井冈山小学。我上学可以选择很多条路,但最快的一条路,只需要30秒。也是因为距离学校近的先天条件,姥姥和附近邻居的两个老太太结成了联盟,每天中午下午放学的时侯去街道对面的垃圾坑里拣垃圾,把那堆乱七八糟的能卖钱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拎回家,而那个时侯我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叫花子,而那堆垃圾腐烂和发酵的味道,始终在我的鼻腔里没有离开过,虽然我现在。
姥姥忙着拣垃圾,没有功夫理我了,我中午可能会陪她一起拣点有用的东西,然后手都没洗饭也没吃,直接在12点59分的时侯翻墙回学校了,如果你们可以穿越来看看我,你们能看到史上最埋汰的手爪子,黑黑的污渍在手上已经可以反光了,也就是东北的埋汰的打铁了。然后一下午的时间,我的头上肯定有两到三只苍蝇在围着转,在那个时侯我就练会了独门绝技——徒手捏死苍蝇。它在飞的时侯,我伸手去抓,它十有八九会死在我的指缝里,从它肚子还是哪沾我一手白浆。然而我并没有卫生纸可以擦一擦,大概率随便在袖子上蹭一蹭就算了,但它的尸首往往会让更多的苍蝇来报仇,我就成了班里苍蝇不遗余力也要追逐的孩子。
如果没有太有趣的事情,我可能会发呆到下午放学,没有水喝,没有饭吃。渴到看着别人的水瓶子眼睛发绿光,那是为什么我不喝水呢?当然是没有瓶子可以接水了。我一个小叫花子,谁会管我渴不渴饿不饿呀,不去讨人嫌,就算是我行善积德了。苦熬到放学,飞速跑回家,咕咚一大瓢冰凉的自来水再甩掉挤脚的臭鞋,把捂的漂白的脚拿出来晾晾。这两只脚,左边的小脚趾和脚后跟已经磨的出血了,右边的痂已经磨掉又出血了,不过好在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可以休息了,不然就要瘸着走路了。
多半会儿,姥姥回来了,给我个西红柿不知道是哪来的,编织袋子里有很多废纸张和水瓶子牛奶袋。我就跛着个脚从炕上下来,在那堆垃圾里寻宝,上一次是找到一本流氓兔,再上一次是高年级的半本语文书,它们那个时侯是我的精神食粮啊,看到有书,我就会欢呼雀跃。那这次明显不太一样,姥姥的垃圾堆里,有两张百元的大票,通红通红的,真漂亮。我和姥姥对视了一会儿,她问我真钱吗?我回答,假的吧,真的谁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