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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绝望的深渊
我如同一具被绝望抽去灵魂的躯壳,无力地跪在
ICU
病房外那寂静得令人发指的走廊里。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弥漫着一层冰冷而压抑的雾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手机屏幕在膝盖上散发着幽幽冷光,银行卡余额那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恰似一把锈迹斑斑且无比钝拙的锯子,正以一种令人煎熬的缓慢速度,一下又一下,无情地切割着我那已然脆弱不堪、千疮百孔的神经。每看一眼那数字,心中那如汹涌潮水般的绝望情绪便不受控制地肆意翻涌,愈发沉重,仿佛要将我彻底淹没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让我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陈小雨家属,请续交手术费。
护士那轻柔却又不容置疑、仿佛带着冰冷命令的声音,如同尖锐的针一般,再次精准地刺入我已然伤痕累累的内心深处。第三次催缴单上那醒目的红章,好似一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恶兽之眼,恶狠狠地瞪视着我,刺得我眼球生疼发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那仅存的、如风中残烛般的希望也无情地吞噬殆尽。消毒水的味道在此时陡然变得异常浓稠黏腻,仿若化作了实质的枷锁,有人正用力地往我气管里拼命灌进黑色的沥青,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胸腔里憋闷得仿佛即将炸裂开来,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黑暗牢笼里,拼命挣扎却始终找不到逃脱的出口。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绝望彻底吞噬,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灵魂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之时,叮
——
手机突兀地弹出一条陌生短信,那清脆的提示音在这死寂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彼时,我正将额头紧紧地抵在消防栓上,试图借助那冰冷刺骨的触感,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哪怕只是短暂地逃离这如同深渊般的绝望泥沼。消防栓的金属外壳倒映出我布满血丝、充满疲惫与恐惧的左眼,在那瞳孔深处,似乎有一抹如同鬼魅般的鎏金色一闪而过,可在这生死攸关、时间紧迫得容不得一丝迟疑的紧急时刻,我满心都被妹妹的病情和那如同大山般沉重的手术费压力所占据,哪还有丝毫的心思去留意这点转瞬即逝的异样。
月薪五万,今夜上岗。青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