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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忽的,凝实的。
……
好像讲台上一下子出现了好几个不一样气质的周冲,冲动的年轻人,死气沉沉的活死人,失神的傀儡,暴怒的精神失常者……那种无缝切换的炫技感,是惊人的。
“能力!”季铭重复了一下这个词:“一个演员在舞台上,也要遵循唯物主义,那就是精神是不能脱离物质而存在的,无论你要表达什么情绪,什么画面,什么内容,台词这一块你最终都要通过腹腔、胸腔、喉腔、颅腔的共鸣,以及声带的发声来实现——在你的身体上,它们是很固定的,就在那里,就以那样的方式来运作。这个位置和方式的感知、控制、引领以至于浑然一体,如臂指使,这就是能力。有人狭隘地把它理解成一种固定的声音特质,一种死板的发声方式,然后说这是老旧的,不值得学习的,想一想,多可笑?表演和表演的区别在于你拥有什么情绪,能力只是这些情绪的载体,依靠它忠实地展现出来给观众。
而如果你一无所有,或者你根本不会把它准确地表现出来——这说明你缺乏能力。我不讳言,大部分人本身就是缺乏能力的,表演是个天分行业,这个时候才需要训练——所以并不是说没有接受训练的人,反而比接受训练的人更强,而是他本来就强大以至于不需要训练,而你差的太多以至于训练都没法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当然,我说的是表演的水平,不是红不红的问题啊,那是另外一个维度的话题了。”
季铭说的很细,说完台词,说形体,说表演、说声乐,他本身就是中戏训练出来的,只是借由锦鲤开的挂,他几乎毫无障碍的就把训练得来的能力,极其契合地用来展现他的情感、思考和审美,随着他内心越来越丰富,能力越来越强,呈现出来的表演自然也是越来越惊心动魄。
这个过程,他是看的很明确的,因为他是走了一条最正确的科班道路,全取其精华而未受其阻碍。
这堂课讲到后面,已经完全不需要考虑纪律的问题了,在做的不同专业的人,都在如饥似渴地汲取季铭的知识,纵然再蠢的人,也知道台上正在讲的是自己的大道所在。而对于很多老师来说,甚至比学生更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意味,他们知道学院派教育的局限性,但是又很难去从内部突破,也没有能力去突破,听了这堂课,脑子一下清楚了,应该弱化什么,强化什么,什么样的培养结果是对的,是好的,是拥有无限可能而人人流光溢彩的。
中戏的郝院长说:“学院就这堂课要做研讨,不同专业的老师和学生,都要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