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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得鹿心底默念,故意将步子放得很慢。
拐过一个街角,那位不良帅已经怀抱佩刀斜倚在墙边等她了。
“关于老赖的死,你还想到了什么?”
孟得鹿歪头一笑,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差爷说笑了,我哪里会查案,只知事出反常必有妖,随便废话两句而已……”
孟得鹿闪身要走,蒋沉忙伸手往怀里摸去,孟得鹿生怕他掏出什么歹毒的暗器迷药,鹞子似地弯腰一闪,已顺势抬肘架开了他的胳膊!
丁零当啷一阵乱响,一串铜钱刚从蒋沉怀中扯出便被撞飞了出去!
蒋沉一个箭步蹿出去,捡起拴着铜钱的细麻绳,心疼地吹了几吹,好像那铜钱是瓷片磨的,摔到地上便能碎成八瓣。
孟得鹿瞄了一眼,那麻绳上拴着的不过是数十枚铜板,即便远在西阳镇,也不够到上等伎坊喝上一口热茶。
蒋沉尴尬地摊开手掌将钱递了过来,掌心满是与年纪并不相称的粗糙老茧,他也自知寒酸,只低声道:“如果还差,月底发了工食银我再补。”
孟得鹿知道所谓不良人皆由犯有前科者担任,说好听了是替圣人跑腿,守大唐一方平安,说白了,便和她们舞乐伎一样,都是名入贱籍的下九流,连薪饷都没有,每到月底,只能领到点仅够保证他们饿不死的“工食银”,若不是头上那一簇已经被风吹日晒到脱了三分颜色的红缨能助他抖点狐假虎威的威风,恐怕在百姓眼里,这所谓的“不良帅”连个出身清白的贩夫走卒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