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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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火油来。我忽然抓住某个关键,记忆里秦军在长平使用的新型武器——猛火油柜。当手指触到舆图上泫氏谷地的等高线时,一道灵光劈开混沌。
传令：左翼佯退二十里,放赵军车骑入泫氏峡谷。我抓起朱砂笔在舆图上画出燃烧的轨迹,待其前军过野王陂,以火攻断其归路。
王龁的瞳孔骤然收缩：上将军,此计恐殃及我军先锋！
所以要烧得干净。我摩挲着剑柄上的缠绳,白起的肌肉记忆让这个动作充满杀伐之气,告诉儿郎们,此战之后,本帅亲自为先锋营刻碑。
帐外突然响起凄厉的号角,晨雾中浮现密密麻麻的赤甲。赵军竟然在黎明发动总攻！我抓起青铜胄扣在头上,冰凉的金属贴着额际伤疤,血腥味越发浓烈。
击鼓！我翻身上马时,看见天际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将百里战场染成血色。这具身体里沸腾的杀意与灵魂深处的悲悯激烈冲撞,但此刻,我只能成为真正的杀神。
马蹄踏碎冻土,玄色大纛掠过遍地残肢。当第一支火箭带着焦臭的尾烟划过天际时,我知道自己正在改写历史——用现代人的智慧,执行古代最残酷的战争法则。虎齿咬合的声音清脆如裂帛,青铜符节在火光下泛着幽绿。我盯着掌中这枚形如奔虎的兵符,符身错金铭文正随着火光诡异地流动——甲兵之符,右在王,左在起。
帐外伤兵的哀嚎突然变得遥远,符节内部精密的水银机关在掌心微微震动。这根本不是史书记载的秦代虎符,倒像是某种超越时代的产物。当指尖触到虎目镶嵌的陨铁时,大片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
上将军中军司马王龁的声音将我惊醒。他捧着竹简的指节发白,玄色深衣下摆还在滴落泥浆：蒙骜将军的轻车营需要虎符调令。
帐中十二盏连枝灯同时爆出灯花。我注意到当自己举起虎符时,所有将领的瞳孔都会不自觉地收缩——这是十年沙场淬炼出的条件反射。白起之威,竟已深深刻进秦军的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