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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忠一行人望着孟州那巍峨耸立的城墙,心中顿时涌起几分踏实之感。他稳稳站定,抬手一挥,嗓音洪亮,向身后的车队发出清晰指令:“进城!”
车队仿若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朝着城门移动,在门卫的检查后,有序地驶入城中。
城内,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布局错落有致,不难想象这里往昔的繁华盛景。遥想当年,作为紧邻边关的重要城池,孟州曾热闹非凡,众多西域客商不远千里赶来,开市交易,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然而,自两年前边关战事吃紧,局势陡然转变。许多商户为求安稳,纷纷撤离,如今街道上一片冷清。曾经宾客盈门的酒家、钱庄,如今门可罗雀
,全然没了往日的热闹。取而代之的,是一队又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在街道上来回巡逻,气氛严肃而紧张。
车队缓缓驶入城门,辘辘的车轮声在石板路上回荡。尽管已经置身城中,众人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赵文忠站在一旁,神色冷峻,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最后一辆车通过盘查。他眼神扫过门卫,心中清楚这“规矩”不能破,便不动声色地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银子,每人二两,美其名曰“通关费”
。
待一切办妥,赵文忠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扬声吆喝:“走,去前面的东来客栈!”声音在街道上远远传开,车队再次启程,向着客栈的方向行进。
车队抵达东来客栈,店伙计赶忙迎了上来,记脸堆笑却难掩眼底的疲惫。赵文忠一边安排着众人卸车搬货,一边打量着客栈内的情形。原本宽敞热闹的大堂,如今只有寥寥几个客人,角落里坐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正低声交谈,见车队进来,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又继续私语。
赵文忠大步走到柜台前,掌柜的从柜台后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几分谨慎的热情:“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赵文忠递上一锭银子:“包下后院,准备好酒好菜,我们要好好歇一晚。”掌柜的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好嘞,客官放心,小的一定安排妥当。”
安顿好众人后,赵文忠独自出了客栈,他想趁着天色未晚,在城中探探消息。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偶尔能听到从街边民居里传出的孩童哭闹声,更衬出这城池的萧条。路过一家兵器铺时,他停下脚步,店内陈列的兵器虽擦拭得锃亮,却蒙着一层淡淡的灰,显然生意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