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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少爷突然抓住阿贵的手腕，压低声音道："去把爹的夜行衣拿来。"
"啊？"阿贵手一抖，碗里的莲子羹泼在青砖上，"老爷说过..."
少年打断阿贵说道："什么都是我爹说，阿贵难道你就不想早点下山，再说明年我们就到了束发年纪，爹说过等束发之年才准下山，我们只不过是提前几个月而已。"常少爷解下玉佩塞进阿贵手里。
阿贵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袁大人说关外那位要回朝了，爹连提都不愿提，还有我爹说的江湖似乎要有变故，我也想去江湖闯荡一番，也不枉我这些年每日的苦学。"他转身从紫檀柜顶取下鎏金剑匣，青铜锁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记得这把玄铁剑是爹四十岁生辰时，南海一位白发老人送来的贺礼。"想到这常少爷心里难免对父有些愧疚感，但想到练功如果突破不到一流，自已岂不是想下山还未知尚远。
三更梆子响过三声时，两道黑影翻出山庄后墙。常少爷踩着百年香樟树的虬枝，月光在剑鞘上流淌成银练。阿贵背着包袱紧随其后，包袱里除了干粮还有半块袁凌风留下的铁都卫通关腰牌——那是少年趁父亲不备时顺来的。
"少爷，前面就是鬼哭崖了。"阿贵扯了扯他的衣角，声音发颤。山雾中隐约传来乌鸦的啼叫，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两道身影消失在月光下，走入浓浓的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