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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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发送的信息变成二进制代码,在屏幕左侧汇聚成DNA螺旋。苏黎踹开院长室的瞬间,十万条弹幕突然具象化成实体,钢筋般的编码链条将他钉在院长座椅上。皮革开裂的转椅扶手里,嵌着枚带他指纹的脑组织提取器。
老式CRT显示器自动亮起。
《观众信息登记表》的DOS界面正在吞噬数据,每个闪烁的光标都是个尖叫的人脸。苏黎颤抖着按下F12键,数据库瀑布般倾泻而出——全体观众的真实住址、银行账户、甚至隐藏的性癖都被标注为认知燃料纯度指数,而他们的社会关系图谱终点都指向1994年的仁爱医院。
原来你们早就死了......
苏黎的瞳孔倒映着恐怖真相：登记表里的观众最后登录IP,全部是各地殡仪馆和墓地坐标。某个2021年车祸死亡的女孩,此刻正在弹幕池发送爱心表情；某位2015年坠机的富豪,刚刚打赏了十个鬼火烟花。
净化值突然开始逆流倒计时。
当数值跌破5%,院长室的百叶窗突然变成液晶屏,播放着全体观众的人生终局：癌症病房、车祸现场、死刑注射台......每个死亡瞬间的背景里,都晃动着穿红鞋的护士轮廓。苏黎的太阳穴迸出青筋,他发现自己正在同步体验十万种死亡剧痛。
格式化协议启动。
机械女声从骨髓深处传来,院长座椅突然变形为电击床。苏黎在抽搐中看到更绝望的画面：电脑屏幕的登记表里,自己的信息栏标注着清洁程序4.4.0.9,而最后更新日期是1900年1月1日。
时间囚笼在此刻显露出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