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7/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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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值跌破10%的瞬间,空间发生量子折叠。
苏黎同时存在于九个宫格画面里：有的在砸镜子,有的在给观众做心肺复苏,还有一个正用手术刀切开自己的功德转换器。所有动作通过五万部手机产生数据共振,护士站的广播系统突然播放起用户的心跳声,与电子木鱼残响编织成送葬曲。
看头顶！某条弹幕穿透数据乱流。
苏黎抬头时,四百面镜子组成的穹顶正播放着观众的人生走马灯。刚毕业的程序员、晚期癌症患者、偷用家长手机的中学生......他们的记忆碎片在镜中流动,最终都汇聚向同一个画面：1994年4月7日凌晨的产房,浑身青紫的婴儿脚踝系着4409号标签。
血氧仪发出器官衰竭的警报。
当剩余寿命总和跌破1000年,所有镜子突然渗出黑色黏液。苏黎在某个镜面倒影里看到惊悚真相：所谓观众,不过是不同平行时空的自己。那些正在消逝的生命值,实则是他每次死亡轮回消耗的灵魂碎片。
找到主体镜！来自白衣天使的弹幕突然闪烁。
苏黎在狂奔中触摸每面镜子,掌心传来的温度差异揭示着残酷规则：热度越高的镜面,对应的观众剩余寿命越短。当他终于触到那面零下三十度的冰镜时,血氧仪发出核爆般的红光——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台老式服务器,硬盘里存储着4409个意识上传文件。
叠加规则在此刻显露出真正獠牙。
红鞋护士从九个方向包抄而来,她们的金属支架在地面刮擦出火星。苏黎举起血氧仪砸向主体镜,飞溅的玻璃碎片中浮现出所有观众的身份证照片。每张面孔都在尖叫,他们的剩余寿命化作金色粒子流向苏黎胸前的功德转换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