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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的右眼突然玉化,透过晶体看见恐怖真相:地球不过是颗包裹在玉髓中的卵,而所谓的周家先祖,实则是上个文明纪元留下的孵卵者。所有玉化现象,不过是星髓在修补破损的卵壳,而人类只是培育新天体的养料。
当七道光柱汇聚成星门时,赵四在剧痛中记起前世——他原是荧惑星最后的守陵将军,因不忍苍生受难私放星髓,被罚世世轮回为货郎。玉甲婴孩的真身正是星髓本体,此刻正通过凶地阵法接引天外星群。
该醒了。熟悉的女声自星门传来。孙寡妇的玉化身躯从光柱走出,手中提着盏青铜星灯。灯焰里浮现出陈砚之的面容,他正在玉山深处操控着地脉走向。赵四猛然惊觉,所谓破局者,不过是星髓安排的剧本角色。
星门洞开的刹那,玉甲婴孩化作流光没入宇宙深空。地球表面开始玉化结晶,海洋蒸腾成翡翠色的气态带。赵四在完全玉化前抛出青铜方樽,樽内饕餮纹咬住星门边缘。逆流的时空风暴中,他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重复着拾玉宿命。
百万年后,漂流在宇宙中的玉化地球被星际考古队发现。学者们切开玉壳,在内核处发现枚刻着蝌蚪文的血玉,旁边还有具货郎打扮的玉俑。检测显示,玉俑右手维持着抛掷姿态,掌纹是由星图变异而成的古老文字——归墟。
星际考古学家抚摸着玉化地球表面的沟壑,离子刀切开晶壳的刹那,亿万道记忆脉冲涌入神经。她看见货郎赵四在玉化前最后的壮举——将青铜方樽嵌入地核,樽内饕餮纹咬住的不是星门,而是截取自《璇玑玉衡谱》的残章:
荧惑守心,实为归墟。星髓非玉,乃万物初啼。
玉甲婴孩从星门带回的不是毁灭,而是宇宙初生时的第一声啼哭。那声波震碎了高等文明的孵卵计划,暴露了所谓星髓的真相——它们不过是上个宇宙纪元的逃亡者,借玉化寄生延续文明火种。
当地核处的青铜方樽完全玉化时,整个太阳系开始共振。水星冰层下浮出周家祖纹,金星硫酸云拼成《白云经》残页,火星尘暴中显现出林青山与陈砚之的星图掌纹。星际考古队惊恐地发现,所有类地行星内核都嵌着相同的血玉。
货郎赵四的玉俑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星云流转:我们错了三千年。他的声音通过量子纠缠传遍银河,星髓不是寄生者,而是宇宙重启时的记忆载体。所谓玉化,是碳基生命向硅基蜕变的阵痛。